祂总是半夜爬床,前几天倒是知道天亮就回去,这几天因为生病,总是忘记。
好在邱秋觉得挺可爱,倒也没去管。
温热的水流很好地冲刷掉身上的黏腻热汗,邱秋把湿漉漉的头发往脑后拨,伸手去拿架子上的沐浴露。
蓦地,他逮到了暗处那股若有若无的炽热视线,和很久之前他洗澡时候发现的一模一样。
这个没有羞耻心的坏蛋!
邱秋咬牙:“裴斯礼?!”
视线消失了,但没人回应。
花洒簌簌放着,浴室雾气腾腾,邱秋直起腰,发现镜子上的自己通红着一张脸——眼尾也是红的,唇舌也是红的。
不知道是因为讨厌,还是因为害羞。
脚趾无意识地蜷缩着,邱秋说:“不准再偷看。”
一秒两秒……
好半天,浴室门口传来男人低低的声音:“嗯。”
洗完又慢慢刷了牙,等脸看上去不那么红,邱秋才从浴室出去。
甫一开门,他就瞧见了坐在门口的裴斯礼。
——坐姿大刀阔斧,因为热汗,白色衣服湿漉漉贴着胸肌腹肌,额发湿润被随意拨到脑后,墨绿色眼瞳直勾勾盯着他瞧。
散漫,危险,或许是因为低烧,脸有些发白,又像只脆弱可怜的大狗。
不对!邱秋气鼓鼓地想:什么大狗,这家伙明明是条长翅膀的蛇。
泄愤一样用毛巾搓搓头发,邱秋回看他:“不去洗澡吗?”
裴斯礼没说话,出奇的安静。
祂在看邱秋。
漂亮的社恐穿着新买的兔子睡衣,防贼似的,领口也遮掩得严丝合缝,把祂刚窥视到的那把细腰,匀称的腿,漂亮的蝴蝶骨甚至是饱满的tun部尽数藏匿。
“啧。”
真可惜。
……
低烧低烧。
邱秋从抽屉里找出退烧药,又拿了张退烧贴出来,恰好裴斯礼推门进来,他便冲祂招招手,示意男人过来。
裴斯礼顶着一身水汽,乖顺地坐到床沿,昂着头盯着面前漂亮的人类瞧。
“秋秋。”
“嗯?”
“秋秋。”
“嗯。”
邱秋伸手试了试祂额头的温度——有点烫,但不至于把怪物烧迷糊,退烧贴应该能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