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你还让他说话!”
“”公羊昭无奈地指着彩纸上的字,一字一句地念道,“学院大比报名表,爱丽丝的名字在上边了,她亲自写的,你放心吧。”
“你——又欺瞒了爱丽丝!”克里斯·诺顿挣扎地扭头,苍白的脸上浮起病态的潮红,“爱丽丝乃我父亲诺顿公爵的幺女,我的同父同母的亲妹!你——”
公羊昭快准狠地伸手,虎口扣紧了他被衣物紧紧包裹住的脖颈。
片刻之后,待到金发的公爵之子面庞憋成绀紫质的后,她方才松手。
“冷静了吗?”公羊昭问。
克里斯·诺顿只顾得拼命呼吸,他的眼白有红血丝蔓延而开,“嗬……嗬……咳咳”
“那便,签吧。”
父兄之爱·讨债(5)
克里斯·诺顿意欲接过悬在他面前的那张报名表,青色血管密布的苍白手指却抖得几度与它擦肩而过。
公羊昭敛着眉,抬手,意欲搭在他的腕子上,好帮助他稳定地取到彩纸。
但公爵之子在她伸手的瞬间,骤然一缩脖子,向后靠去。他左右环抱住自己,十分恐惧且害怕地瞪大他的蓝眼睛,嫣红得诡异的唇旁滑过一串细细的银丝,滴在他厚实的外衣上。
“我我自己来,”他弓成煮熟的虾状,似乎正忍受着巨大的痛苦,空气在他紧闭的牙缝中穿梭,蛇一般地“嘶嘶”。
公羊昭眯眼,她用那只被金发男人拒绝的手撩了撩头发,可有可无地说道,“好啊,你自己来吧。”
学院大比报名表被她拍在克里斯·诺顿的胸前,她的动作可以说得上是轻缓,但公爵之子仍无法忍受地从胸腔中拖出一声呷咛,这声音凄厉,好像要将他从中生生劈开。
他确实该痛,但不该那么痛。
黑发少女的眉皱得很紧,她收手,漆黑的眸中有着淡淡的疑惑。
“我没用什么力气啊?”她对系统说,“这比你上次要我给爱丽丝拍背时的力道还要小。”
“其实,宿主,”系统弱弱地提议,“我觉得有求于人的话,要不还是稍微温柔一些吧?”
“昨天其实状况真挺惨烈的。克里斯·诺顿毕竟是个病歪歪的金枝玉叶不可能好得那么快”
“说起来,就算没有什么皮肉大伤,留下的心理阴影也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吧?要知道,人类可是超级敏感的生物,情绪稍微的不对劲,都有可能“三、二、一,跳!”的欸!”
“艾特就不会这样。”公羊昭百无聊赖地蹲下,抄起一块碎瓷片,割着地毯上面的绒毛。
蜜棕色皮肤的青年,有着她当时为此惊为天人的忍耐力。欲拒还休,泪眼盈盈。丰润的肉体绷起松下,无一处不符合她的审美。
“是啊,”系统说,“宿主,你是不是没好好听人家说话——我说过的了啦,艾特是魅魔啊,不是所有人都有魅魔的耐受力的。”
“”
“可是,克里斯·诺顿是五级的魔法师。”
价值连城的魔兽皮毛十分坚韧,以碎瓷片的锋利度,几个来回都伤不到它一根毛。要是她再磨下去,伤的只会是泥做的瓷片。
黑发少女将碎瓷片随手丢回原地。
她神情平静地道,“艾特的大治愈术能治好肠穿肚烂,他一个五级魔法师,没道理会拿自己身上的普通外伤没办法。”本书由lk团队为您独家整理
在她的注视下,金发男人的紧张明明白白地表露,他大口大口地保持了相当高频率的呼吸,唯恐不这样做,阴晦的死亡就会从莫名的角落找上他一样。
因此,他脸上的潮红非但没有退去,还有愈演愈烈之势,再加上赶不及吞下的大量分泌的口水,搞得好像她真的对他克里斯·诺顿做了什么一样。
下一任的诺顿公爵用力按住胸前那张报名表,极力地控制自己抬起头来,红艳艳血色的唇上覆一层水光。
他说:“笔没有笔”
如此努力。
然而她的笔落在男友艾特的寝室里,没带在身上。公羊昭爱莫能助地表示自己身上没有这种东西——
“越努力,越不幸。”系统话说到一半,突然惊道,“哎哟挖去!他干什么?宿主,我没瞎吧,他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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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爬?”黑发少女回复它道。
“我当然知道他在爬!我的意思是,他为什么要在地上爬!”系统抓狂道,“我是不是一不小心快进了?我错过了什么?他就那么一跪跪在地上,爬起来了?!”
公羊昭站直身,伸了一个懒腰。
“嗯,爬起来了。”她不复之前对克里斯·诺顿的表现感到的那般索然无味,而是颇有些兴味地挑眉道,“事情,好像变得,有点有趣?”
金发的公爵之子,知道眼前的少女只带了纸,没带笔后,竟然从软椅上一下跪倒。他的膝盖“咚”一下砸在地板上,响亮又清晰。
壁炉里的火焰也受了他的影响,短暂地停止了在木材上的跳动。
他的腰板挺直,扣得牢固的、不知用何种兽类的细茸鞣制而成的黑色外袄,在其腹下分叉岔开,在他的大腿根部一打一打。
他向前爬进。
原始的、野蛮的,兽一样。
重复着大腿贴近腹部,与小腿成锐角折迭的动作。由裁缝专门为他贴身剪裁的合宜裤筒,随着姿势的转变,一道道褶皱勾勒出他没什么肌肉的腿。
公羊昭站在壁炉前,瞧他以膝带动身体,挪得渐远。她闲适地跟在金发男人的身后,看见地毯的魔兽毛从他张开的指缝中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