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变得暴戾恣睢,又好斤斤计较。
他偏生又在人前装得与以往一般无二,疑惑一旦萌芽,所追求而来的真相便是毁灭性的。
她也的确窥探到了真相,因为她丈夫腰侧那里有一道伤疤,这也是当初为救她留下的。
但那个冒牌货的身上,却是干干净净。
她想将这个惊人的发现传播出去,却发现……怎么一旦提及,是如何也不能发出声音的。
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身体某一方面已经被人动了手脚,可能是在睡梦中干的。
后面她发现,她的冒牌丈夫总是有意无意盯着她的一举一动,简直是派来监视她的一样。
村长的态度也很怪异,突然开始关心起居民的生活起居,开始逐个探门。
他以前可从来不会在意这里,又或者说,他的眼里一直以来,只装着自己。
贸然开口,真的没人会信,哪怕是传播出去,也是一大难事。
索性那个冒牌货没有任何打骂她的倾向,或许是为了更好的在外人面前装出原本深情的模样。
她想,既然如此,逃不开,躲不掉,也就这么遭吧。
这么一忍,已经有二十多个年头了,那个冒牌货除了有些时候撺掇她搞一些阴损的勾当,对她还是不错的。
可能有些人装着装着,也就自然而然装出习惯来了。
只是这种不知道跟什么人相处的念头随着时间的推移,也就愈发可怖起来。
尤其是他再没有背着他给客人下药的时候,脖子上就像搭了一根弦,没准下一秒就能划破咽喉。
直到俞铮他们的到来,她才肯坚定了要将他铲除的想法。
她其实早就听到了俞铮到来时的脚步声,她是故意引出的,那个冒牌货谈论实验室的话题。
而她一直挂在嘴边里的怪物,或许并不完全指逃出来的实验品本身,还有像她丈夫一样,不知从哪里钻出来,被人冒充的冒牌货。
或许她只知道她丈夫跟村长他们,但她坚信,她们村里绝对不止这么几个。
口粮
俞铮听人讲话时喜欢视线相撞,或许真的有人能眼也不眨的说出谎话来敷衍诓骗,不过大多数时候,锐利的眼神的确能很好地辨别黑白是非。
老婆婆即便是身体哆哆嗦嗦,抖动不已,也仍有一丝勇气与其对视,俞铮能清楚看见她眼眶里滚落下来的泪珠,粘连上睫毛,半坠不掉。
抬眼的瞬间,又恰好与祁肆对上了视线,俞铮很自然地摇摇头,这是没有发现异常的意思。
祁肆把手放下了,可能是为了缓和气氛,也为了让老婆婆平复一下心情,他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
“你今后打算怎么办呢?是继续住在这里,还是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