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巴巴,道歉的话都不会说?”池珏伤神地扶住额门,发现苏桥像只青蛙,非得叫人捅一下才跳一下。
“对不起!”
池珏没打算轻易放过打磨她的气性:“你都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瞎道歉有用吗?”
“我”
啧,又开始结巴!
大概能想象到苏桥慌不择路的样子,有些滑稽又有些小可怜,池珏总算松了口:“你你你,你什么?”
“能不能让我先进来,我被拦在外面了。”
池珏走下车,轻松地倚靠在门边:“好啊,你想进来就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你说。”
“那天晚上你答应我的事还算不算数?别装糊涂,你知道我说的是哪件事。”
犯错的小狗狗轻声嘟哝:“我这不就是来补盖章的嘛,我真不耍赖皮了。”
感觉再继续为难下去,她都快要哭哭唧唧了,池珏挑起眉梢傲娇道:“看你满怀诚意的份上,把电话给保安吧。”
池珏并没有在停车库里久久逗留,而是径直乘着电梯回到家。
一路走走停停一路撒饵勾引,目的就是为了把苏桥诱骗到家里独处。
或许这是一种欲擒故纵的新型玩法,至少对那只笨笨的‘小熊’来说,还挺奏效的。
她靠在门边静静等候苏桥的光临,手机屏幕停留在读秒的页面,大概是认为这样就能让时间流逝得更快些,可在感观上反倒让人觉得度秒如年。
实在按捺不住期盼的心,她将耳边贴在门上细细探听走廊里的动静。
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使她不禁眉开眼笑,她寻思着见面后的对白,可等了一阵子也没等到敲门的动静。
这下,换做冷冷清清的池医生着急了。
她凑近猫眼想要看个真切,只见苏小熊呆呆地伫立在门前,举着一只手保持欲要敲门的动作,可那手迟迟不肯落下。
疑惑,不明白那笨蛋在迟疑什么。
“快敲门啊!”压着嗓子嘘声催促又怕被听到,她迅速用手挡在嘴前。
这一刻,她像极了憧憬所有美好的小女孩,急不可耐地撕破冷漠的虚像,把天真烂漫的心绪全然写在了脸上。
苏桥站在门外默默退开一步,那颗炽烈的心在物质优越的世界又逐渐凝出冰霜。
她一路奔波尾随而来,急切的想要见到池珏,可真站在门前时,又矛盾的压抑着冲到嗓子眼的紧张,还有那冒出苗头的卑微感。
倒不是想起那夜安嘉钦种下的梦魇,而是每每出现在这里时,自卑就像是寻到了滋养的宝地,蠢蠢欲动的似要野蛮生长。
她从别在后腰上的塑料袋里取出挤压变形的汉堡包,就这么傻傻地捧在手心,倏而觉得自己就像这个汉堡,廉价得毫无营养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