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十二搬去阿哥所?”青颜还真没想起这事儿,要不是今天吴书来过来传旨,她还真给忘了,至于永璂,怕是根本没把这事放心上,一个忘了,一个不屑,自然没人提。
“是,娘娘,两位阿哥都到了年龄进上书房读书,去阿哥所也是为了让阿哥们更专心读书。”
“本宫知道了。”青颜点头,永璂去不去还得让他自己决定,不去也没什么,无非就是落个皇后护子嘛,反正永璂在他们眼里是个笨蛋,去不去没人介意,只要十一搬了,别人也不会说什么,一个被认定傻子的人就算不去上书房,又有什么?想想,永璂装成这样倒真是方便了很多。
“奴才告退”话已带到,吴书来也不可能再留下来。
“香兰,送送吴公公。”
相比于乾隆对坤宁宫越来越浓的厌恶,吴书来倒没有那么重,尽管令妃说的很多话他都有听到,但是并没有影响到他多少,或者他不像乾隆那样历来对皇后不喜,自然也就不会平添对坤宁宫的恶感,更或者这是一种他自己也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特别是最近一年多来这种感觉越发明显,因为他是皇上身边的贴身太监,皇上不去坤宁宫,他接触坤宁宫的机会并不多,也就偶尔像今天
这样借着传口谕的机会去过几次,但每一次,吴书来都觉得在坤宁宫的感觉不亚于在皇上身边的小心翼翼,他不知道为什么,总之,进了坤宁宫,身体的本能就会这样反应,他没和任何人讲过,走到今天,他自认靠得就是小心再小心,宫里的事,谁能说得清,如今的太后,当年也不过是先帝身边最不起眼的一个妃子,不起眼,不得势,不代表没有未来,一切未成定局前,万事都有可能,他们这类人注定只能在宫里终老,所以就算他已经身为太监总管,他也不会小看任何人。
“娘娘,吴公公是从延禧宫过来的。”吴书来的行踪,从人跨进坤宁宫,香茹就了解到了。
“令妃那里?乾隆也在?”青颜愣了下,倒是没想到人是从延禧宫过来的,还以为乾隆今天稍微正常了下,知道他还有两个儿子到读书的年龄了,这么说是令妃的主意,除了长期占着乾隆不放,给她提供皇气外,其它方面,青颜可从不认为她真是个好人。
“娘娘,现在谁都别想在坤宁宫得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原来是这样。”令妃还真是无孔不入,是个会把握机会的女人,难怪历史上她笑到了最后,要不是她和永璂的到来,怕在这里她还是最后的赢家。香茹这么一说,青颜随即也就明白了,现在她有儿子在手,自然得为儿子谋路了,既然在坤宁宫不方便,自然
阿哥所里要方便很多,可惜了,她千算万算到头来也只是白用功一场,对着永璂,她只能是败得一塌糊涂,彻彻底底。
“奴才给十二阿哥请安,十二阿哥吉祥!”知道永璂要来,那布尔父子一早就在家里候着了,见到永璂,札克丹父子都是一脸激动,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有几分颤抖,札克丹不止一次感谢过上苍,让十二阿哥出现在那拉家,短短一年时间,发生了多少变化,产业迅速扩张,还不止,就连四阿哥,八阿哥都投靠在十二阿哥手下,这是多大的助力!每次想着这些,札克丹甚至觉得那个位子已经稳稳向十二阿哥走来。
“起来吧,你们父子俩为我尽心办事,华夏集团能在短时间内就有今天的规模,你二人功不可没,爷都记着,不会忘了。”拍拍跪在地上爷子俩的肩膀,肯定了二人以往的成绩。
“谢十二阿哥!”这下二人更激动了。
“好啦,快起来,我难得出来一次,要交待你的事情很多。”
“是,爷,您说,奴才都会一一记下的。”
“老四府上,他料理得怎么样?”目前来说,令妃的眼线暂时不能除掉,没了一个,依现在她的得意来说,同样可以再来第二个,但不代表没办法,不让你死,也不让你好好活。
“两个令妃安排的眼线一个得了病,一个月里就有大半个月起不来,另一个找了理由发去了外院,整天都得干
活,吃饭的时间都要赶,除非他能生出三头六臂来,否则是绝抽不出身来想别的事。”
“明天去和亲丧礼的事,札克丹,你和老四,老八一起去。”
“爷,您的意思?”札克丹吃惊不小,他以为十二阿哥要想着法瞒过去,哪知道全想反了,十二阿哥根本不打算瞒,反而要告诉和亲王,甚至连四阿哥,八阿哥都要露给和亲王,完全是你不知道都要让你知道的架势。
“既然和亲王冒头了,岂能放过!”永璂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容,白亮的牙齿,札克丹抬眼间觉得自己刚才似乎看到亮光闪过,只是如此明媚的笑容,可札克丹父子俩感觉只有阴森的冷意,两人也明白了,这次轮到和亲王成十二阿哥手中鱼,想跑也跑不了。
和亲王府里,弘昼莫名地抖了下,抬头看天,天气很好,艳阳高照,那为什么大热天自己还会冷了下,难道要生病?
“可是,爷,和亲王可是条大鱼,精得很,能上钩吗?”札克丹而露忧色,大部分人都认为和亲王这些年来极尽荒唐,不过是不得已为之,最大的原因是不参与皇位的争夺战,所以在当今圣上登上皇位,自身没有受到任何波及,这也是个会装的,会上钩吗。
永璂笑笑,抬起茶碗,吹了吹,轻抿了口,没有说话,只是神态间自信十足。
若是稳拿下,永璂不敢说,有时事情既便你认定了十拿九稳,
都还会有横生枝节的时候,十成中有八成,这就够了。
若说弘昼和乾隆间一点矛盾都没有,你信吗,反正永璂不信,弘昼只有一个女儿,偏偏出生没多久就让乾隆接到了宫里抚养,乾隆十五年的时候嫁巴林博尔济吉特氏德勒克,自己的女儿自己养不了,反而成了乾隆手里姻亲的棋子,永璂不相信对此事弘昼一点都抱怨都没有。
长期以来,弘昼对自己这个皇帝兄长都是容忍让步的,可是凡事都有个度,一味的容让,早已在弘昼心里生了刺,我们不是兄弟吗,凭什么总是我让退步,反而你做哥哥的却一再得寸进尺,就因为你是皇帝吗?你后宫里女儿成群还不够吗,我唯一的女儿,疼都来不及的女儿,你一句话下来,就把她从自己手里抱走了,永璂绝对相信,就这件事,足亦让弘昼心里对乾隆的这根刺扎根。
现在是乾隆二十一年,如果这位和亲王再晚上四年发现这一切,永璂冷笑,那真是坐享其成,拉拢和亲王比现在要更简单得多,因为弘昼唯一的女儿正是在乾隆二十五年去世的,这件事便是让弘昼心里那根刺扩大的最好催化剂,不过现在也不要紧,只要有矛盾,对于永璂来说就有机可为,就算不能让和亲王成为自己的助力,但至少让和亲王不扯自己后脚,这点永璂有信心做到。
“爷,我们需要准备什么礼物带去?”看着永
璂胸有成竹的样子,札克丹没理由的就是相信,永璂在他的心中已经近乎神般的存在,永璂说行,札克丹绝对不会说不行。
“现在我们生产什么就带什么去,对了,告诉老四,不要忘了带上马桶,这次我们就帮和亲王好好装修下房子!”
“奴才记住了!”
“你们三人一起去,和亲王不是笨蛋,多少能猜到出东西来,如果他问起来,不用否认,直接承认,告诉他,我很期待和他的见面。”如果他能想到,那么,他们见面的时机就成熟了,万一,他真没想到更深层的,也无所谓,永璂早想好了对策,没有这点脑子,唬弄下便能瞒过去。
“是,奴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