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妃走后,徐贵妃重又跪下,她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地痛哭:“臣妾对陛下一片忠心,臣妾为陛下夜夜按摩,陛下的腰痛才得以痊愈。臣妾也为陛下的家国大业操心,助苏皇后打理后宫,致后宫多年来无风无浪上下和谐。臣妾还为朕排除干扰,令后夏后宫井然有序,无乱事生。如今,臣妾遭遇空前大难,望陛下不看徐洪只看臣妾,免哥哥一死,配边疆……”
啥人也架不住软磨硬哄,齐野的耳朵软了:“爱妃起来吧!朕可以考虑考虑。”
听到齐野有了活络话徐贵妃马上起身谢恩。
“朱颜赤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很铁面,是个宁扔乌纱帽不扔气节的人,我对他毫无办法。我若激怒了他,他就以辞职威胁朕。如果徐洪这个案子只有朱颜赤在顶着,这事还好办。这个案子是元英上的奏,他一直在盯着这个案子呢!你知道这次晋阳之围,没有元英呼延况怎么可能撤军?我若不杀徐洪恐元英这关也难过。”
“陛下可先打通朱颜赤,若朱颜赤被打通元英那边就好办了。”
“爱妃错矣,元英不是凡夫俗子,骨子里的反叛比朱颜赤还胜,朕能使出几分精神就是几分,爱妃也不要有太大的期盼。”
齐野见徐贵妃铁了心地长跪不起,不用点儿软语将她哄走不一定跪到何时。所以,他不得不改变了语气。
话已至此,徐贵妃不敢再唠叨下去,如再多说点什么,兴许会惹怒了皇帝,不得不抹着泪告辞。
徐贵妃从齐野的寝宫出来直接来到了云霞宫,她觉得桑妃从前与齐野还是有一段柔情蜜意的,若不是她从中挑唆,说不定他们还在彩云追月呢!他知道此时的齐野有点心硬,不像从前那么好周旋了,想让他直接救她的哥哥好像希望并不大。想来想去,别无它法,但自己又不甘心坐以待毙,只好硬着头皮软下脸来不管顶用不顶用找桑妃试一试。
当侍女报徐贵妃求见时,桑妃先是一愣,她不知徐贵妃此来何事?是徐洪的事?还是另有它事?
“姐姐可好?”
见徐贵妃眼含热泪徐徐而入,桑妃向徐贵妃施了一礼然后让座。
徐贵妃坐在桑妃的床塌上悲伤地说:“不好意思打扰姐姐,妹妹此时有多难你一定知道。”
“妾身不知妹妹有何愁事?”桑妃此时已听关徐洪之事,但她佯装不知。
“姐姐有所不知,我哥他摊上灾祸了……”说到此处,徐贵妃哽咽了。
“贵妃娘娘何必这么伤心呢?你是你他是他,他做的事与你无关,你自可高枕无忧。”
这哪是劝人的话?在徐贵妃听来这就是讽刺,就是看笑话,就是吹冷风。她心中这个恨啊!她觉得“墙倒众人推”这句话说得实在是不错,如果徐洪不头晕目眩被审查桑妃断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气恨之余她不想让桑妃这么嘲笑自己,她要反戈一击。
“姐姐不要忘了我哥徐洪死前定不会老老实实地死去,他一定会捞一根稻草作自己的救身符。”
桑妃一个激灵,马上意识到徐贵妃话中所指,她知道徐贵妃所说的稻草是什么,但她又不便直问装作毫不理会的样子转而问其它:“难道劫军饷还另有他人吗?”
“很多事我一概不知。”
桑妃心里十分憎恨徐贵妃,她的儿子长期在冷寒的北疆,经她多次恳求放齐丰回京齐野都没有应允。她一直以为是徐贵妃在皇帝面前没有说好话。徐贵妃进来时,桑妃正在她的佛堂上上香,求佛祖保佑她的儿子平安无事。现在,她不求别的只求佛祖保佑她的儿子平安就行了。
没想到狗急跳墙的徐贵妃竟然拿齐丰威胁她,她虽愤怒但也不敢从表面上露出半分不悦。
“晚上,我去皇帝那里为妹妹求情让他高抬贵手,无论怎样徐县令也是皇亲国戚啊!”
徐贵妃明知桑妃在皇帝面前已无足轻重,她不过是到桑妃这里求到一些安慰罢了。或者桑妃以第三人的身份打动了皇上岂不是更好?
“敢情好,希望姐姐替妹妹进言。”
在永城县衙徐洪已听到风声,知道有人在状告他劫军饷的事,听到此消息他虽有些紧张但也没害怕,他以为有他的妹妹作靠山皇帝不能拿他问罪。让他没想到的是齐野因形势所迫不得不派专人调查此案。
接旨后,朱颜赤奉命火派人缉拿徐洪。这个案子已搁置了半年之久,朱颜赤早已对此案了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