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书儿开始咬指头,“那你们去找他!问我有什么用?”
陈争接着说:“在郝乐这个人藏不住之前,我们分别找过你和卫优太,那时你们还没有互相作证,你猜卫优太是怎么说你?”
柯书儿紧张道:“什么意思?”
“他说你跟冯枫藕断丝连,一直有联系,如果我们想了解更多冯枫的情况,不应该找他,而是应该找你。”陈争说:“他似乎在将嫌疑往你身上推,再加上匿名电话,你就显得比他更可疑。”
柯书儿张了几次嘴,费力地消化,猛地捋了下头发,“可是我他妈能有什么嫌疑?害死郝乐的不是我,他自己就能为我作证!‘曾燕’和冯枫更不可能是我害死的!”
说到这儿,柯书儿愣了下,惊骇地看着陈争,“害死‘曾燕’和冯枫的……”
陈争摊开手,“我可什么都没说。”
柯书儿却陷入了自己的设想,腿不断抖动,“但卫优太为什么要杀他们?没有道理啊……”
陈争也没有抓到这所谓的道理,灭口这个推断放在冯枫杀‘曾燕’,或者卫优太杀冯枫上都只能说通一半,卫优太最可疑的地方在于,他休假的时间段正好覆盖了冯枫失踪的时间段。
陈争要离开,柯书儿反而不愿意放他走,“你不是要监视我吗?那你留下!”
陈争当然不可能一直留在柯家,“你可以带你回分局,暂时给你办个拘留手续。或者你也可以跟着我去调查,中途想到了什么,及时告诉我。”
柯书儿选择了后者。
“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柯书儿上了一辆警车,车上除了陈争,还有其他刑警,她不安地问陈争。
“黄裙乡。”陈争说:“卫优太跟你说过这个地方吗?”
柯书儿很疑惑,“没有。”
陈争说:“黄裙乡在哪儿,这你总知道吧?冯枫在危昭县失踪时,卫优太就在黄裙乡。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是因为脊椎不适,在那里休养。”
柯书儿说:“但9月底不是他们料理店生意最好的时候?他真不舒服,为什么不去住院治疗?在农村有什么好休养的?”
陈争笑了笑,“看来你也已经发现不对劲了。”
从竹泉市去黄裙乡,路途不短。陈争时刻关注着黄莉的情况,遗憾的是,她似乎还没有苏醒的迹象。
下午,陈争一行抵达黄裙乡,这是个乍一看有些荒诞的地方——它明明是一座位于省和省交界的偏僻小山村,但因为曾经被规划过,大的小的开放商来修建了不少欧式度假庄园,而在发展过程中,人们发现这里并不存在商机,一哄而散,庄园大多没有完全修好,也没人来出钱拆除,于是它们伫立在乡土之间,像一个个不属于这里的积木。
陈争找到村长老欧,问是否认识卫优太,老欧指着不远处的城堡说:“认识,怎么不认识,他上个月还回来过呢!那就是他家的房子。”
陈争跟着老欧一同前往。城堡有院墙,但并没有上锁,老欧说都是这样,不上锁的话,村里还会安排人去做做清洁,上锁了就真的没人管了。
陈争在院子里观察了一会儿,“卫优太具体是哪天回来的?”
老欧皱起眉,“哟,这我就记不起来了。”
陈争又道:“那监控能不能调给我看看?”
老欧警惕起来,“卫家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陈争正色道:“我们得确认他在黄裙乡的行迹,这点还需要你的协助。”
老欧一听,也不多问了,赶紧让人调出为数不多的公共监控,“哎,我们这里的摄像头没有你们城里多,这都还是志愿者帮忙弄的。”
陈争和同行的刑警开始看监控,柯书儿凑上来。陈争不断调整时间,柯书儿忽然说:“这是不是卫优太的车?”
陈争点头,“9月19号,他已经在黄裙乡了。”
正如村长所说,黄裙乡的监控很少,卫优太一共被拍到7次,时间分布很奇怪,前面是从9月19号到23号,后面是10月1号。中间的几天里,哪里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黄裙乡小,突然有外面的警察来查案,飞快就传遍了整个村,不少村民赶来看热闹,老欧索性喊:“你们谁和卫优太熟的?”
一个皮肤黝黑的青年举手,“卫优太咋了?我前阵子还和他打过牌!”
老欧喊:“大江,过来!”
青年叫大江,闻声屁颠颠地跑来了。陈争看了他两眼,问:“你和卫优太打牌是什么时候?”
大江想了会儿,“反正是21号之前,21号我发工资呢,当时我输了钱,实在没钱了,卫优太还请我吃饭。”
“你们在哪里打?还有哪些人?”
“就卫优太家的城堡啊。”
柯书儿说:“我觉得卫优太不像是爱打牌的人。”
陈争问:“你们是怎么说到要打牌的?卫优太组的局吗?”
此时,另外几个牌友也被老欧叫来了,他们的说法基本上一致。卫优太
来到黄裙乡之后,到处和人打招呼,请他们喝水,然后说闲着没事干,问他们要不要去城堡里打牌,打累了一起去吃火锅。
一听卫优太请客,大家都愿意去。
大江说:“他好像是不怎么会打牌,都是我们打,他在一边看,偶尔上桌输一把钱。”
陈争问:“他让你们去打过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