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景搜肠刮肚地想,他到底为什麽会做出这麽奇怪的举动,他也想知道。结论是,还真没人这麽教小傻子,他就是自己瞎琢磨的。
傻子,做什麽都不奇怪。
“洞房花烛夜,你的衣服要等我来脱。”柏枞一本正经地对着自己的小傻子耍流氓。
代景:“……”
代景呆了一下,然后拥着被子坐起来,蚕蛹似的一点点挪动,伸出一条光洁白净的胳膊够床尾的衣服,似是打算穿回去。
柏枞再次被他的举动逗笑,低音炮轰得代景耳膜都酥了,蒙在被子里几乎把自己蜷缩成一只煮熟的虾米。
这一笑,代景的衣服是穿也不是,不穿也不是了。
他干脆滚到了床里面,动作太大,差点掉地上去。柏枞及时拽住被子,将人给扒拉回来,哄道:“你这样,我也很喜欢。”
代景耳中嗡鸣,心髒鼓动,手指不觉攥紧被子,这氛围,该不会真要洞房了吧?
男人之间真的可以做那种羞羞的事吗?怎麽做?这题对代景而言超纲了。
他睁着清淩淩的杏核眼,大妖俊美无匹的面庞缓缓靠近,蓦然想起亲吻时要把眼睛闭上,赶紧闭……闭不上。
柏枞便将唇落在他眼皮,代景这才下意识地闭眼。
他听到大妖轻浅的笑叹,温热的薄唇轻浅啄吻他的每根睫毛,像落在他眉间的一场雪。唇息拂过细挺的鼻梁,便是春回大地,让他一寸一寸地沦陷,直至唇上一软。
代景被包围,被融化,被赋予生机,攥紧的手指渐渐放松,沉溺在这个温柔到极致的吻中。
这是代景有生以来第一次跟人接吻,飘飘然,舌尖酥麻,身上窜了细微电流般颤栗,比他喝过的荔枝果酒更醉人。
若非柏枞放开他,他连换气都不会,脸颊一片酡红,醉眼迷离,小口小口地喘着气。
大妖垂眸看他,神色隐约忍耐,嗓音压得极低:“灵泽。”
代景对这个名字一点也不排斥,隐约觉得熟悉。
柏枞松开两粒衬衫纽扣,眸光低垂,喉结微微滚动,修长的脖颈线条镀着一层暖光,锁骨窝染上蜜色,硬朗性感的雄性气息熏人欲醉。
还没怎样,代景的四肢百骸就酥了,为即将到来的那件事心神震颤。
良辰美景,花好月圆。代景想,洞房就洞房吧,大妖绝色,他不吃亏。况且现在除了躺平之外他也做不了别的,不如及时行乐。
心里这般想着,身体如实作出反应,代景掀开一点被子,欲说还休,香肩半露,俨然是个邀请的姿势。
“……”
他被自己的举动骚到了。
要不要这麽主动?好羞耻!
果不其然,柏枞又弯起了唇角,伏低腰身,气息缓缓喷洒在代景白润透红的脸颊,修长白皙的脖颈,以及盛着芬芳淡香的肩窝,似乎在找下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