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她看德妃在期盼地盯着她,她也就索性盯回去。
俩人对视半晌后,似有所悟,又齐齐转了方向。
于是两位长辈齐刷刷地都望向了四福晋。
珞佳凝没想到她们会让她帮忙拿个主意出来,斟酌着说:“张廷璐比舜安颜年长一些。从年龄来看,年长配年长,年少配年少好似不错。”那就是五公主和舜安颜,而七公主和张廷璐了。
德妃忍不住追问:“你这是从年龄来看。另外你从哪儿还能看出别的来?”
“若是性情来说的话,许是要反过来好一些。”珞佳凝道:“舜安颜宽和温润,而五妹妹端庄温婉,两人脾性想和,大概可以琴瑟和鸣。而张廷璐内敛敦厚,和跳脱的七妹或许能处得不错。”
她这意思,就是说怎么两两配对都可行,端看长辈们怎么选择了。
德妃若有所思。
太后却是先反应过来了,忍不住笑了,指着四福晋对德妃说:“你看咱家这个猴儿。问她意见,她翻来覆去说了后压根就和没说一个样儿!这还不是让咱们俩
来做决定?”
德妃刚才还在细想着儿媳的那一番言论。
如今听了太后这样说,德妃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对啊!她这不是等同于什么都没说吗?”
太后和德妃两个这回可算是找到了四福晋的茬儿,两人拉着四福晋,非要她给个准主意不可,不然就不让她走。
最后三人商议半晌后,决定这件事先不用定下来。可以寻个适当的时机,让四个人略微见个面,看看他们的反应再作定夺。
当然了,这个见面不可能太过于正大光明,还是要悄悄地为好。
太后就让四福晋回家去,想想这事儿怎么安排为好。
反正孩子们都年轻,除去张廷璐年岁大一些之外,其他几个孩子都不大。晚上一些时候定下也不急。
珞佳凝归家后,除去太后给她安排的“差事”外,另外还有其他事情她也正盘算着。
她趁着最近气候适宜,不算太热也不算太冷,打算回乌拉那拉家一趟。
前些日子她就想回去,无奈让人送了几次信过去给母亲,都被母亲回信拒绝了。珞佳凝便想着,要么是家中生了变故,要么就是母亲觉得那个时候不合适。不然的话,不至于这样。
毕竟之前是母亲同意了她回家的,如今却不肯了。
因此她就没过去。
这两日她又遣了安福去乌拉那拉家问,见安福的是她二哥富昌。富昌说母亲点了头让她回去。今日她便备好了马车,打算明早就往娘家走一
趟。
这天晚上,胤禛回来的时候吗,为此还怨了她几句:“你为何不择了我可以陪你过去的时间?这两日我事情太多忙得很,倒是没法陪你走一趟了。”
“我之前倒是想着择了四爷可以陪我回去的日子。”珞佳凝道:“当时额娘不是没准么?想必家中是有事的。如今家中事情妥帖了,我赶紧回一趟。免得过几日再有事情的话,就又去不了。”
胤禛也听珞佳凝提起过,四福晋的父亲费扬古近日来身子很不好。而且乌拉那拉家做事一向谨慎,他也只是因为关心所以问问而已。
“那你就去吧。”胤禛叹息着说:“岳父近来身子不好,若有什么事情,你随时让人去叫我。”
说着他想起来一件事,沉吟道:“据说岳母这两日身子也不太舒坦。富禅这两日告了假,听说是要照顾二老。我也是今儿晚上刚刚听说的。”
他本来一回家就和妻子提起来岳母许是生病了。恰逢妻子和他说起来去娘家的事儿,他说得就晚了些许。
富禅便是珞佳凝的大哥,也就是胤禛的大舅哥。
珞佳凝倒是没想到会这样。
不过,她回想起来,之前和母亲一起参宴的时候,母亲的脸色就很难看。瞧着就有些不适,想来当时是照顾父亲,身心俱疲便如此了。
最近也不知道母亲是个什么状况,幸好现在可以去探望了,心里倒也不至于担忧太过。
第二天一早。
夫妻俩道了
别,一个赶着去上朝,另一个把准备好的物品又再查点了一遍。确认无误了,就搬上车子启程回娘家。
因为担心家里面,珞佳凝这一次出发得早。街上许多店铺都还没有开门,她的马车已经穿梭在街道上了。
来到乌拉那拉家,她的大哥富禅一早就收到了信儿,在门口翘首以盼。
看到妹妹回来,富禅忙亲自扶了妹妹下车,又问:“一路上可辛苦?”
“不辛苦。”珞佳凝笑着说:“如今天气愈发热了,我趁着早晨过来,也免得受了热气。”
富禅双眉紧拧,眉心紧紧攥成了一个“川”字,嘴角勉强扬着。虽然看起来想要笑,可是怎么也装不出来那般模样。
珞佳凝小声问:“哥哥,阿玛和额娘是不是都病了?”
“你怎知道的。”富禅知道妹妹已经归了家,什么事儿也瞒不住她,就边引着妹妹往里头去,边压低声音:“额娘也病了一段日子了。你也知道,额娘和阿玛关系极好。自年前阿玛的病情加重开始,额娘就日日都睡不安稳。两三个月前,额娘已经晕倒过五六次了。这回就——”
说着他沉沉叹了口气,眉宇间是凝聚不散的愁郁。
珞佳凝吓了一跳:“你说额娘早先已经晕了五六次?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