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透过半遮的窗帘洋洋洒落进来。
祁清的生物钟一向准时,甚至于不需要闹钟。
脑袋沉得要命,他曲起腿从床上坐了起来,视线不自觉落在了柜台边的扫地机器人上。
江屿辞他妈怎么不直接摔死?
卧室有独立的浴室,他踏着拖鞋缓缓朝着浴室的方向走,四肢依旧有些酸软。
衬衫领口松松垮垮的,颈间的红痕没有消散,一如既往地显眼。
联想到昨晚的意外,他真的想一拳把镜子干碎。
“呼~”他轻呼了一口气,打算洗个澡。
半个小时后,他围着浴巾出来了,右腰上的玫瑰纹身被点点湿意覆盖,惹眼得厉害。
把头弄干以后,他从衣柜里捞了一件黑色毛衣穿上,完美把痕迹盖住了。
想到蒋晗旭的所作所为,他的眼神霎时染上了深深的恨意。
他难道没想过他的计划失败了会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如果不是江屿辞……
他目光闪动,脑海中慢慢浮现出江屿辞揍人的模样。
算了,一笔勾销吧,不和他计较了。
找了半天的手机,不见踪影,他拖着沉重的身体下楼,到楼梯拐角处的时候,视线不经意落在了沙上睡姿差到极点的人身上。
江屿辞没走?
他放轻动作走近,蹙眉欣赏了好一会儿他的惨样。
白色的卫衣上躺着两滴暗红的血印子,额头和右脸似乎肿了一点。
尽管如此,风韵犹存。
海王红色,黑色耳钉,过分显眼的五官,睡梦中微微上挑的眉眼。
这次祁清看清了,他鼻梁上有一颗小痣,颜色很淡。
后知后觉的某人怔住了,他到底在看些什么!?
祁清堪堪收回视线,下意识踹了江屿辞一脚。
江屿辞皱了下眉,眼睛半眯着,似乎是困得厉害,“你有事儿?”
他好像没搞清楚面前站着的人是谁,语气稍稍透着几分不耐烦。
祁清双手插兜,好整以暇地等他彻底清醒。
一秒,两秒,十秒。
江屿辞猛地睁开眼睛,从沙上蹿了起来,他尴尬地晃了晃手,“早上好哥。”
“哥,我昨晚真的不是故意的,”他习惯性竖起了一根中指,认真誓:“我真的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
祁清看着他的国际友好手势,嘴角微扯,他好笑道:“所以你对着我比中指是什么意思?”
迟疑了两秒,他弯着腰问:“想让我给你套个戒指?”
江屿辞耳朵一红,立马换上一个正儿八经誓的手势,又念了一遍誓稿。
“行。”祁清情绪没有太大的起伏,算是原谅他的傻逼行为了。
“你没通告?”
话音一落,他径直进了厨房,一天没吃东西了,肚子有点饿。
江屿辞整理了两下衣服,揉了揉酸痛的脖颈,直白道:“不知道,我经纪人没有联系我。”
他最近的广告和综艺节目确实多,但他这不是在忙?
生活第一,工作第二。
不上班是经济问题,上班是精神问题。
他靠在厨房门口,一点不把自己当个外人,“我想吃炸酱面。”
祁清睨了他一眼,嘴角上扬的弧度似嘲似讽,“你还挑上了?”
江屿辞识趣地闭上嘴,安静如鸡。
视线下移,瞥到衣服上的血迹,他在心底默默猜想祁清愿不愿意借他件衣服?
“哥,能借我件衣服吗?”顿了一下,他急忙补充:“不能也行。”
“楼上,自己找。”祁清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弄着自己的早餐。
得到应允的江屿辞抬脚往楼上走,像做贼一样摸进了祁清的卧室。
他俩差不多高,体型也差不多,应该衣服的尺码是一样的。
祁清的衣服清一色是黑色的,他没怎么挑,随手拿了一件最边上的卫衣外套。
换完衣服后,他洗了个脸漱了个口才下楼,整个过程只花了五分钟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