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是个好宝贝啊!”周先生捋着胡须笑呵呵的说道。
陈霄取下帕子,交给碧叶,一双眼睛微微红肿:“何以见得?”
周先生指挥着碧姿和碧叶:“上茶来!”
接了碧叶亲手端来的茶,周先生饮了一口,犹自不满意的摇摇头:“此时若有壶好酒,就好了!”
说完,周先生指着桌子上的那枚金牌,笑容满面的道:“有了梁家少主的承诺,小姐与梁家解除婚约,也就不算什么坏事了!”
“想来,若是小姐再遇上什么事情,那梁家少主,必定会鼎力相助!”
“小姐给梁之于的信中,写了什么?”周先生身子朝这边探过来,奇道:“居然让他拖着病体,也要赶来江宁府见您一面!”
陈霄面色微冷,拿起那枚金牌,摩挲着:“先生过于高估了梁之于,您别忘了,那庐州刺史梁信,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不过为着我的一封信,就将梁之于的小厮打杀了,将来到底如何,还不知道呢!”
说起梁信,周先生脸上的喜色顿收:“小姐说的是。”
“不过古话也说了,冲冠一怒为红颜,梁公子此番回去后,说不定就奋发图强了呢?”
“而且,我看那梁公子对您用情至深,若是大人孝期满后,你们再续前缘。。。。”
陈霄手上一顿,抬眼看着周先生,眼神幽冷:“先生不必试探我!”
“我意已决!”
“爹爹临终前,我答应过他老人家,守住江南基业,护好母亲妹妹弟弟,此生再不做它想!”
将金牌举起,对着日光细细的打量着,陈霄神情恹恹的道:“梁之于性情软弱,若是按照爹爹所设想,我嫁过去,待梁信死后,借梁之于的手掌控梁家,也不是不可能!”
“可惜,时机不对,还是守住江南基业,更紧要些!”
周先生摇摇头,叹息着:“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啊!”
陈霄将金牌交给碧叶:“收好了!”
“是!”碧叶接过来。
陈霄看向周先生,目光沉静:“有一件事,请周先生安排下去。”
周先生正色道:“小姐您吩咐!”
陈霄道:“前些时日,我叫胡管事安排工匠,打造了萧家、李家的箭头,请先生安排咱们将作上的人手,将箭杆、箭羽,都照着萧家、李家的样子制出来!”
周先生捋胡子的手一顿,两眼放光道:“小姐是想。。。。”
“有备无患罢了!”陈霄摆摆手说道。
周先生神色大振,起身说道:“我这就去!”
周行进来拦住周先生,朝陈霄行礼道:“大小姐!”
周先生和陈霄,齐齐看向周行。
周行躬身道:“潭州传来消息,湖南节度使蔡寅,近日频繁调动驾下兵马!”
“恐怕是在筹谋着什么!”
陈霄眉心微动,和周先生对视一眼后,起身去看墙上的舆图。
看着舆图上的汴州,陈霄沉吟着道:“这蔡寅,又在打什么算盘?”
“这是预备要打谁?”
周先生走到陈霄身侧,抬手轻轻的划过舆图上的李家、萧家、梁家,最后定格在了一处,点了一点。
“饶州?”陈霄奇道。
舆图上,湖南节度使蔡家的抚州与镇海军的饶州接壤。
“先生觉得,蔡家是剑指饶州?”陈霄疑惑不解。
周先生神情肃穆,沉声道:“蔡家自来与河东李家交好,眼下又与北郡萧家、庐州梁家联姻,那他频繁调动兵马,还是为何?”
“自然是冲咱们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