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责、羞辱、质问,伴随着傅家突发的变故,铺天盖地而来。
【宋辞是我们宋家唯一的孙子,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得起吗?!】
【只是让你出面说一句话,我们宋辞就可以出来了,你这都不肯,你果然是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傅家怎么就生出了你这么个无情无义的东西?】
【你有什么资格继承傅氏?】
【宋辞好歹喊了你这么多年表哥,你就是这样对他的!】
【限你半小时内,让宋辞毫发无损地出来,否则别怪我们去找傅董事长和傅夫人。我倒要问问,他们都是怎么教养你的?】
【傅玄!你怎么这样冷血?】
傅玄神色平静。
继拉黑一波亲友联系方式之后,又退出了傅家的亲戚群。
世界从未清净过。
只是被他幸运地找到了一个清净地。
在她的绘画过程中。
在她的画里。
她抚平着自己遭受这世间恶意所留下来的伤痛。
也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抚平着他。
沈千帆一直画,一直画到了天黑,医院里灯火通明。
停下来时,才发现手都画酸了。
她站起身,放下绘画本子,挥动胳膊来回走动着放松。
一回头。
本子被一只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拿了起来。
她抬头望去。
眼中染上悄然的惊喜。
是他?
原来他还在!
欣赏着她的手绘作品,傅玄手捧绘画本子如捧稀世珍宝。
他心头止不住的震荡。
原来,今天值得被人用画记录下来的东西里,还包括他自己。
画纸上的他,身形颀长,宽肩窄腰大长腿。
血色衬衫将他的狷狂冷酷气质,拿捏得恰到好处。
翻过又一页纸,她还画了她和他同框的画面。
她披着他的西装,乖巧地坐在椅子上,他给她递空碗,手臂仿佛就搁在她肩膀上。
在她的画里,她和他,成为了同一个世界的人。
傅玄微微而笑。
笑容叫人心头荡漾,忍不住耳朵发烫。
迎着沈千帆那爆红的脸色,他不动声色偷窥。
嘴里真挚说道:“你画的真好,我很喜欢。”
在沈千帆扑过来要夺走绘画本子时,他又接着道:“多少钱一幅?我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