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桓公笑应道:“诺。”
易牙曰:“奴才亦有一邻居,二十五六岁,新婚不久,请奴才去他家做客。席间,上了一盘爆炒鞭花,新娘伸筷去夹,不慎掉到两腿之间,新娘大惊:‘妈呀,这玩意儿真厉害,煮熟了剁碎了,它竟还认识路!’”
齐桓公大笑。
易牙亦道:“喝酒,喝酒。”
齐桓公道:“寡人喝,寡人这就喝。”举觞在手,又一个一饮而尽。
开方曰:“臣也讲一个笑话吧,条件和竖貂、易牙一样。”
齐桓公又道了一声“诺”字。
开方曰:“臣有一个邻居,老婆怀孕九个月了,还同居,一个月后生下一男孩,这男孩一出生就会说话,高声问道:‘谁是我爹?’邻居答:‘我是。’男孩用手指狂戳他爹头:‘这样戳你疼不疼,疼不疼?疼不疼?’”
齐桓公哈哈大笑。
开方一跃而起道:“主公,您又赢酒了。”说毕,给齐桓公满满斟了一觞。
常之巫轻咳一声道:“三位讲的都是邻居,臣讲一讲自己的事吧,条件和竖貂他们一样。”
“前日,臣之儿媳奶孩子,孩子不吃,儿媳吓他说,你再不吃,叫你爷吃了。臣立马接道:‘做人说话要算数,不能骗了小孩又骗老人。’儿媳理屈,掀开怀让臣吃奶,臣刚吃了两口,儿子从外归来,一把揪住臣之衣领,吼道:‘你真是个老不要脸。’臣说:‘不就吃几口奶吗?你吃了我老婆一年多奶,我吃你老婆两口还不该吗?’”
众人窃笑,齐桓公亦笑。常之巫高声叫道:“主公,您又赢酒了。来,喝酒一觞。”
这一喝,把齐桓公的酒兴喝上来了,笑嘻嘻道:“寡人一连饮了尔等四觞,尔等也要饮寡人一觞。”
四人齐道:“您饮臣的酒都是有名堂,臣等不能饮无名堂之酒。”
齐桓公略一思索道:“寡人出一个题目,卿等答不对者饮寡人三觞酒。”
易牙道:“答对了呢?”
齐桓公道:“可以不喝。”
四人道:“可以。您出题目吧。”
齐桓公夹一口菜道:“初喝酒时,人人都文质彬彬,谦让有礼;酒至半酣,一个个豪气冲天;喝到最后,又哭又笑又闹,痴狂如疯子。这是为甚?”
易牙、竖貂、开方、常之巫,你瞅瞅我,我瞅瞅你,谁也不知怎么回答。
齐桓公笑道:“卿等喝酒吧。”
易牙率先饮了三觞。余之亦饮。
易牙笑问道:“主公,奴才已把酒饮完,您能不能把考题的答案说出来?”
齐桓公欣然说道:“可以。”遂缓缓讲道:
夏之时,仪狄奉大禹之命造酒,酿了三年,一直酿不出美酒,受到大禹指责。这一日仪狄倚在酿酒的粮窖旁昏昏睡去,一仙人缓缓向她走来,摇其首曰:“汝不是想造一种美酒吗?我有一法。”
仪狄忙问:“何法?”
仙人道:“明日辰时,汝到乐家村村口,向路过的三人每人讨一滴血,兑入粮窖,便可酿成美酒。”仪狄醒来,原是南柯一梦。她抱定一个宗旨,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翌日辰时,来到乐家村村口。
刚刚站稳脚跟,一塾师缓缓而来,仪狄忙将他拦住,说明原因,那塾师犹豫片刻,方取刀割指,仪狄便得了第一滴鲜血。
第二位过客是一位凯旋的武将,见过了刀头滴血的场面,听仪狄讲了拦他的原委,举刀破臂,留下了第二滴鲜血。
天色渐黑,仪狄一直没有等到第三位过客,十分沮丧,正欲转身离去,见道旁草垛边睡着一个疯子,暗想:“莫非天意如此?”于是,上前刺其股,取来了第三滴血。
回去之后,仪狄依照仙人的指点,把三滴血兑入粮窖,不几日,美酒便酿造出来,果然清爽甘洌。因此,后来饮酒之人,起初都彬彬如塾师,酒至半酣,则豪爽如武将,最后,全部痴狂如疯子。
竖貂四人大笑,连道:“长了见识,这酒喝着不亏。”
稍停,竖貂又道:“主公,奴才也出个题目,考一考您,您若答对,不喝酒;如果答不对,再喝一觞酒。您敢和奴才赌吗?”
齐桓公正在兴头上,忙答道:“有什么不敢?”
竖貂问道:“天下有五苦,您说说是哪五苦?”
齐桓公笑回道:“吃药苦……”
竖貂摇手说道:“不对,不对,这第一苦,您便答错了。”
齐桓公反问:“那你说是哪五苦?”
竖貂道:“天下第一苦,光棍半夜洗裤头;天下第二苦,寡妇三更磨豆腐;天下第三苦,瞎子点灯走夜路;天下第四苦,乞丐腊月睡大街;天下第五苦,有妇之人想情妇。喝酒,喝酒。”
齐桓公被迫喝了一觞。
易牙笑说道:“主公,奴才也出一个题目考一考您,条件和易牙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