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早镇不比盛九镇,深山里的镇子,东西多有简陋。
这房内陈设一览无余,仅有的衣柜被上了锁,而床底也被塞了箱子,高闻雁连躲的地方都没有。
“丞相!”
是恭王。
楚序本都想着算了,随便找个理由糊弄一下恭王便是。
谁知高闻雁身形一动,飞扑到床上,一把扯过被子,将自己盖住。
这是豁出去了。
他忍住笑意,一边走去放下床幔,一边对外面道:“何事?”
恭王进了屋,并没有发现异常。
“有消息传来,说是南秀镇有流寇出没。”
“还有吗?”
“没了,现在只知道这么多。”
恭王在屋内来回踱步。
“剩下的路程已经安全,一小队人马足以护我。不若让闻雁带着其余人马,回南秀镇镇压流寇?”
“现在情报不多,此事不如明日再议。”
“恭王劳累一日,还是早些休息。”
听到逐客令,恭王稍稍讶异,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楚序的目光后,将话咽了回去。
“丞相亦是辛苦,那本王就不打扰了。”
“出来罢。”
高闻雁下了床,后知后觉地有些不好意思。
“事急从权,女郎做得很对。”
她晃到楚序面前,转了话题。
“丞相下午截获的密信可是与这流寇有关?”
楚序从书案底下抽出那张纸条,递到她的掌心。
高闻雁展开一看,脸色难掩惊讶。
“丞相这是?”
那俨然是一张白纸!
“女郎的直觉是敏锐的,只是缺乏带队经验,才会顾虑太多。”
明明是暗含鼓励的话语,落到他口中,变得语气平淡,仿佛他只是静静地陈述了一个事实。
然而,连高闻雁也没想到,她会将这句话记了好久好久,在后来每一个动摇的时刻,她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这句鼓励。
现在,她才明白过来。
原来今日不过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戏。
楚序看出她的自我怀疑,用这一招令她坚定自己的选择,也令其他人更信服于她。
高闻雁不禁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