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行令捂着脸,退出太子营帐,回头看了一眼,偷笑道:“看来这子情还真是有些子本事儿,太子与喻隐舟,怕是要鸡犬不宁了!哎呦……嘶——我的脸!”
笑着笑着,大行令便笑不出来了,不只是脸疼,甚至是牙疼,稍微一舔压根儿,后槽牙竟微微耸动晃颤,连耳朵也跟着嗡鸣起来……
喻隐舟看向子情,道:“怎么,孤没叫你滚出去么?”
子情浑身筛糠,颤抖道:“是是……小臣这就滚,这就滚……”
众人全都退出去,喻隐舟沉默了一会子,确保营帐外面无人偷听,立刻大步走到叶攸宁跟前,手掌托起叶攸宁的面颊,道:“怎么还真哭上了?”
泪痕楚楚,叶攸宁忍不住哽咽,胡乱的擦了擦泪水,道:“没……没有真哭,只是眼泪……”
眼泪一流出来,便有些控制不住,谁叫叶攸宁是柔弱的哭包体质呢?
喻隐舟放轻了声音,道:“好了好了,别哭,看看,喘得一两句话都说不清楚。”
喻隐舟的手掌宽大,指腹与掌心布满了习武的薄茧,随着轻轻的摩挲,将叶攸宁的泪水擦拭干净,那种感觉,酥酥麻麻的。
叶攸宁眨了眨眼目,难得有些出神,轻声道:“君上……”
喻隐舟对上他的目光,喉结上下滚动,眼神突然变得阴沉起来,叶攸宁湿濡的眼睫,一眨一眨的,残留的泪水,敲打在他的心窍之上。
喻隐舟的吐息变得急促,带着一股狂风骤雨般的捉摸不定,一点点靠近叶攸宁。
二人之间的距离拉近,不断拉近,直到头抵着头,叶攸宁甚至能清晰的感受到,喻隐舟洒在自己面颊上的吐息。
“君上……”叶攸宁感叹道:“好像哥哥。”
喻隐舟:“……”
喻隐舟吻上去的动作一顿,额角上的青筋明显蹦出来,质疑道:“哥哥?”
叶攸宁点头:“是啊,小时候只要攸宁一哭,哥哥便会如此哄着攸宁,替攸宁拭去眼泪。”
当然,这一切都是游戏的编程,叶攸宁其实并未真实的经历过这些。
喻隐舟唇角抖动,道:“孤像你哥哥?”
又是王子云霆!
喻隐舟嘲讽,道:“你看孤哪点子像长王子?”
“也是……”叶攸宁如梦初醒,道:“君上并不是哥哥,倘或按照辈分,君上是叔叔才对。”
喻隐舟:“……”
喻隐舟抬起手来,轻轻在心窍的位置捶了两下,胸闷……
周天子一直未转醒过来,秋祭已然结束,是留在猎苑,等待天子转醒,还是启程回到雒师,再为周天子悉心治疗,朝臣们一时议论不休。
猎苑的幕府大帐中,廷议肃穆。
周天子无法坐纛儿,太宰下狱,这几日是喻隐舟在主持政务,太子身为大周储君,自然也要参加廷议。
太子叶攸宁坐在最上首,喻隐舟虽不在最尊贵的席位,却最有话语权,站起身来,第一个发言道:“天子病重,一直昏迷不醒,猎苑之中的确有扈行的医士,但万万不及雒师的医官署,依孤之见,还是要立即返程,将天子带回雒师,这才好悉心养病。”
“不可!!”班位中有人大喊。
众人寻声看过去,一个个瞠目结舌的看着大行令。
方才正是大行令高喊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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