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听到我不让外传的军令,玄乙又不了解内情,差点中了他们的奸计。
昨夜,回去的马背上,玄乙抱着我小声啜泣。
我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心很疼,疼得我心慌意乱。
大殿上,太后和皇上在听清原委后,就放了我的部下,并没有为难。
只是,我们一行人再回到驻地时。
玄乙不见了!
11
我拼命压制内心的怒火,质问守卫,「我不是说了谁也不能带她走吗?」
「可国公有圣旨,我们拦不住啊。」违抗皇命就是造反,守卫们跪了一地。
我忽然明白,为何刚刚国公不在大殿上。
他这是要亲自抽掉我的软肋。
我跌坐在地上,示意所有人退下。
最后走的士兵悄悄递给我一个绢帕小包,「姑娘让我一定将这个交到少主手里。」
打开,竟然是那五万两银票。
原来,无论国公如何逼问,她都一口咬定已经给了管家。
趁国公猜忌,命人抓捕管家的空档,偷偷将小包塞给门口守卫。
漠北一战十分艰苦,但好在军士吃饱穿暖,终是凯旋。
这一次,我被封为镇远将军。
太后对我的态度也亲和许多。
只不过,梨花再开时,父王还是去了。
他那身体本就是强弩之末,撑着一口气,也是想看我站稳脚跟,才放心离去。
我幼年时,先皇还不是一国之主,他常来军中。
父王酒后失态,拉着先皇的手,「臣弟一定为您守住这江山。」
听母后说,父王乃宫女所生,连势利眼的太监都敢欺负他,是他皇兄一路如兄如父,保他做了大将军。
自古功高盖主者,大都不得善终,更何况我们是皇族。
但先皇从来不信那些谗言,还给了父王特赦,可随时入京,可佩剑上朝。
父王也是个重诺的人,直到最后上不去战马,一身伤病,依旧嘱托我莫忘根本。
皇上下旨,准我服丧期间随意出入京城。
其实王府对于我,已经没什么要紧的了。
母亲走后,父王一直没有续弦,若说这世上与我血缘最近的,就是那龙椅上端坐的小皇帝。
只可惜,君君臣臣,隔着鸿沟。
大旱第二年,小皇帝下了罪己诏,竟然就真的天降甘霖,之后风调雨顺。
12
我时常想起玄乙,也偷偷去国公府找过她。
但她就如人间蒸发一般,杳无踪迹。
我总想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本是安慰自己,却一语成谶。
再见面时,她正锦衣华服,随嫁进宫。
国公设下宴席,整个京城的权贵挤得国公府里热闹非凡。
玄乙不在前厅,但找到她也并不难。
我不由自主地牵住她的手腕,她挣扎几下,怕惹人注目,很快放弃了。
随我一路到后院。
「王爷,请您放尊重些,这里是国公府。」
我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她不由得吃痛,我只好松手。
「我接近您就是想图个富贵,可您莽夫一个,就知道带兵打仗,我何时能有出路?不如进宫去,运气好了,我没准能当个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