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朱志海开口解释,江经武就直接梆梆两拳,然后就是单方面的暴揍。
夫妻俩把朱志海夫妻打的哭爹喊娘的,有跟他们关系好的朋友看不过去要帮忙,立即就被江家其他人给拦住。
“咋的?要打群架是不?来来,我们江家人奉陪到底!”
朱志海在石龙公社的确有关系不错的兄弟,见着夫妻俩被单方面的殴打,自然不会袖手旁观,再加上陆续赶过来的朱家其他亲戚,两方人立即就打成了一团。
就连江绵瞅见上辈子天天在背后说自己闲话的人,都忍不住冲上去啪啪给人俩耳刮子。
有叔伯兄弟们护着,朱家一方的人压根动不了她分毫,反而被江绵瞅准了机会,揍了好几个碎嘴子。
多年憋在心里的气总算出了一口。
江家无论男女战斗力都极其强悍,哪怕朱家这边亲朋好友加起来有六七十个,都没能占到一点便宜,反而激起了江家的怒火,一个个被打的头破血流,嗷嗷直叫,看的周围吃瓜群众们直呼江家人凶残。
就连之前半个多月看着乖顺温和的江绵在其中展现出来的戾气都让人大跌眼镜。
最后还是公安派了一群人过来才把双方分开。
朱志海最惨,整个人都肿了一大圈,牙齿都打掉了两颗,一双眼睛肿的眯成了一条缝,正躺在地上直叫唤。
黄春玲更是坐在地上双手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大腿,哭丧似的嚎,“打死人了!江家要打死人了!”
反观江家这边虽然也挂了不少彩,但一个个精神十足的,压根没受多少伤害,哪怕面对严肃的公安他们也一点都不怕。
“公安同志,这些人太嚣张了!你们可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抓起来啊!你看看他们把我们打的!”
朱志海的三姐指着自己被江绵打的地方就冲着公安告状,眼神恶毒的瞪着江家的人。
“让这些姓江的去劳改!他们就是一群土匪!”
江家人气势滔天,哪怕对上公安也半点不心虚,反而把朱志海一家干的破事儿原原本本的说出来,反正他们是有理的一方。
黄春玲会哭,杨兰也会哭,搂着江绵宛如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们朱家攀上高枝,瞧不上我们这些乡下人也就算了,凭啥要糟践我家孩子?你让我家闺女以后还怎么嫁人?”
公安们了解完情况,也觉得朱家人太缺德,但打群架肯定是不允许的,所以只能调解,“这打架也不是解决的办法,要是真打死了人,你们还要被抓取劳改,这多不值得是不?”
杨兰抹了把眼泪,从衣兜里把记账本拿出来,“姓朱的背信弃义,这种人我们也不想跟他们做亲戚!但我们江家也不是冤大头,这些年朱家从我们这里拿走的粮食全部都得还回来!我们的粮食是给我未来亲家的,可不是给这些畜生的!”
公安们接过账本一看,好家伙,竟然送了这么多粮食!
朱志海和黄春玲脸色变了变,“什,什么粮食?我们怎么不知道?”
杨兰冷笑,又把那一叠厚厚的收据拿了出来:“我就知道你们姓朱的不承认!不过没关系,白纸黑字都写着呢!这里还有朱志海你亲自签的名字呢!怎么?不想认?”
不想认三个字刚一落,母女俩身后的江家人们又做了个撸袖子的动作,阴恻恻的盯着朱志海夫妻俩,大有一副他们再敢否认就拳脚伺候的样子。
一名公安把账本和一张朱志海签过字的收据递过去让他看,“你自己看,真拿了人家这么多东西那就赔给人家,不然就算我们也不好处理。”
朱志海为难的看着公安,又瞥了眼虎视眈眈的江家人。
黄春玲眼珠子乱转,一把抢过账本,连带着公安拿过来的那一张收据一起撕了个粉碎。
事情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两家翻脸已经注定,黄春玲自然不愿意承认自家这些年拿了江家这么多的粮食。
把账本和收据撕碎后,她理直气壮道,“谁拿的粮食让谁还去!反正我们朱家没收过,你们姓江的自己女儿嫁不出去了想讹上我家,没门!”
见黄春玲一副不要脸的无赖样儿,杨兰嗤了一声,竟是又从衣兜里掏出了一本一模一样的账本出来,“老娘早就知道你们朱家不要脸,还好防了一手,黄春玲,今天你是打定主意要赖账的意思咯?”
黄春玲耍赖到底,“反正我们家没人签过字,没收就是没收!”
有公安在,黄春玲有恃无恐,再加上赶过来的自家亲戚越来越多,她压根不怕江家人再动手。
这无耻的模样,让江家恨得牙痒痒的,其中几个性格冲动的又想动手,立即就被镇公安呵斥了几句,反正是不允许打架。
周围凑热闹的吃瓜群众们都知道姓黄的这是彻底不要脸了,心中虽然鄙夷,但也没打算掺和。
私下却是明白,黄春玲这是要赖账到底了,哪怕江家拿了他家签字的收据出来,她就是不认,有公安在,今天江家也就只能白吃了这亏。
毕竟一群山里的乡民,也不可能天天都跑到镇上来要账。
杨兰面色铁青,实在没想到黄春玲竟然玩这一招。
而朱志海这小子从头到尾都蹲在地上一声不吭,一副怕老婆的样子,似乎也在为黄春玲的无赖模样感到羞耻,可偏偏他又无可奈何。
见母亲被气得不轻,江绵扯了扯杨兰的袖子,神色淡然的凝视着黄春玲夫妻二人,“看来叔叔阿姨这是打算彻底不要脸了对吗?”
黄春玲虽然不要脸,可却不代表她愿意被一个小辈当面说出来,顿时冷下脸瞪着江绵呵斥道,“还好我们斌子没看上你,长辈说话你一个小姑娘在这儿插嘴,一点家教都没有!”
江绵嗤了一声,“对待不要脸的人还要什么家教?白纸黑字签的收据不是你们说不作数就不作数的,今天这笔账你们还最好,不还我们江家就自己拿了!”
她话音一落,人群后面突然传来暴喝,“对!这笔账今天非得算清楚不可!我们半山村的人可没那么好欺负!”
众人一惊,纷纷往后看去。
只见一个脸生的中年男人身后跟着上百个身着朴素的农民,把朱家住的这个小院子堵的严严实实,明显就是帮着江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