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笑,我的性命不受到威胁,我又岂能随便杀人?
“时间在流逝,心中的恨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散,会因为报不了仇,在时间的流逝中更加狰狞!”容与缓缓的把贴在我胸口的手收回去,扣在我的手背上,让我的手紧紧的贴着胸口:“你恨谁,你到现在没有把仇恨给解决了,说明你要杀的那个人,要么是位高权重!要么你不知道他在哪里!”
“归晚,我和你心跳动的如此一样,你要报仇,只有我能帮你!”
我的声音变得极淡,眼中尽是浓浓的嘲讽:“是吗?前提下我是要帮你杀人吧?前提下你会像前面无数次一样,把我送给一个又一个人!”
“十一皇子,我费尽心思才跟了北魏的皇太子,你猜,我还会不会回去跟着你的身侧,做你手中最利的剑?”
容与宛若深潭的桃花眸子,骤然紧缩,眼中翻腾着我看不懂的情绪,“北魏是鲜卑族,中原有一句古话说得好,非我族类,其心必诛,你确定在北魏能立足?”
“不能立足也是我的事!”我对上他那一望无际的寒潭般的眸子:“你的算计不会得逞,不管宁含玉是谁的孩子,皇太子不愿意的事情,没有人能强迫得了他!”
容与霎那间冷若冰霜:“瞧瞧你多像一只忠心耿耿的狗,叫的如此撕心裂肺,看似你在维护他,其实你只是利用他的身份,有一天你的利用被拆穿,你觉得他还会像今天这样对你吗?”
我紧紧的抿住嘴唇。紧紧的盯着面前这个男子,他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每个人面对欺骗,面对利用,都是绝对不可原谅的。
容与冷到极点的眸子,满满是对我的讥讽:“害怕了是吗?你说皇太子,什么时候知道你利用他比较好呢?”
真是从未有过的迫切,想把眼前这个人给杀了。
刚欲开口,便听见房门咯吱一声,拓跋君叙依旧一身白衣开门而出……
我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容与故意在门口如此大声与我说话,只不过隔了一个门板,我和他的对话会清楚的传到房间里。
对上他,我整个人都绷紧,声音不由自主的大了,所以我刚刚说的话,都被拓跋君叙听了去。
拓跋君叙一步跨到我的面前,我垂下头颅,屈膝行礼道:“殿下!”
拓跋君叙没有应我的声,而是问容与道:“东晋大理寺来人了吗?这件事情该怎么解决,十一皇子有答案了吗?”
我愣愕地猛然抬头,看着拓跋君叙侧颜,为何和我想象不一样?
就算我自己,知道他人骗我,知道他人利用我,已经证据确凿当场,我……我不会装着不知道!
难道他打算秘密的除掉我?
就像我想要杀别人的时候,会费尽心思去谋划一样?
容与嘴角浮现一丝玩味:“这件事我有答案没有用,皇太子到底是瞧了别人的身体,具体怎么解决,还是得看含玉小姐!”
拓跋君叙微微额首:“那就劳烦十一皇子了,本殿下这边还有事情,先行告辞!阿暖,我们走!”
“皇太子!”容与手一伸横拦道:“事情还没有解决,您不能走!”
“娶回北魏吗?”拓跋君叙冷长的凤眸散发出淡淡疏离的光:“东晋要和北魏和亲,这件事情不是本殿下说了算,更不是你说了算!”
“本殿下就在驿馆,哪里也不会去,十一皇子若是觉得本殿下会逃,只管禀明东晋皇上,让皇上派禁卫军来保护本殿下!”
“至于那位含玉小姐,长相真是乏善可陈!没有一丝可看的容颜,值得说出的赞美之词!”
“你这个登徒子,太过分了!”宁含玉和三姨母两个人带着丫鬟家丁相携而来,恰恰好好听的拓跋君叙言语落下,宁含玉脸色胀得通红,跺着脚说道。
拓跋君叙微微抬起下巴,眼眸落在她的脸上,反问道:“难道本殿下说错了吗?你有本殿下好看吗?你有本殿下的阿暖好看吗?”
我内心的忐忑不安,瞬间差点因为他的话没有憋住扑哧笑出口。
拓跋君叙到底是在怎样的环境里长大,为何明明冷冰冰疏离的一个人,说话会如此让人难堪,直戳人的痛脚。
宁含玉脸色乍青乍白,半天啰嗦不出来一句话,三姨母护女儿,与容与道:“十一皇子,此件事情,您是一清二楚,臣妇还望十一点皇子做主!”
“他做不了主!”拓跋君叙淡淡的声音仿佛染上了不耐烦:“你们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人,我…未曾说什么。”
我以前也经常被人打脸,肿个一两天也就下去了,没有什么大不了,更何况容与也说过,被人打了,打回去就好。
“你是登徒子,你看了我,让我以后怎么做人?”宁含玉眼含泪水控诉道。
拓跋君叙沉吟了片刻,叫:“梦回!”
他话音一落,一道人影闪烁,梦回单膝跪在他面前:“属下在!”
他修长的手一摊:“把削肉的匕首拿来!”
梦回闻言,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双手奉上,拓跋君叙微微额首,梦回起身立在一旁。
拓跋君叙拿着匕首,移步宁含玉面前。
宁含玉和三姨母连连后退,他什么都没做,却让人望着生怯!
拓跋君叙见自己向前一步,她们就后退一步,便停下了脚步道:“你刚刚说往后该怎么做人?”
宁含玉轻咬着红润的嘴唇道:“你这登徒子,不分青红皂白闯入我换衣的房间,看了我的身体,你不对我负责,我往后该如何做人?”
宁含玉眼中的光芒,分明是含羞带怯,没有一丝愤怒。
拓跋君叙偏头想了一下,面无表情,一本正经道:“那就不要做人,这把刀很锋利,不会有太多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