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梦回那拿出来的匕首,在手中摊开,地道宁含玉面前。
宁含玉含羞的双眼,瞪得跟铜铃一样大,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拓跋君叙见她不动,催促道:“手脚快,匕首锋利,真的不会有太多痛苦!”
咔嗒一声,三姨母伸手打打落拓跋君叙手中的匕首,“北魏皇太子,这里是东晋,你不要欺人太甚!”
拓跋君叙莞尔一笑,面容宛如姹紫嫣红捉住人的视线,再也从他脸上移不开,“夫人,你这人说话好没道理,您的女儿说不愿意活了,并不是本殿下让她去死,殿下好心给她提供锋利的刀,你反而怪罪于本殿下,这是何种道理?”
容与使劲的眨了一下眼睛,桃花般眸子里渗满了黑色光芒。
我在拓跋君叙看不见的方向,嘴角微微露出微笑,眼中闪过挑衅的光芒看向容与。
我和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好拓跋君叙不按常理出牌,不按常理出招。
三姨母被他问的面色难堪:“北魏皇太子真是强词夺理,有什么事情,还是等到大理寺来人说吧!”
“不!”拓跋君叙把那锋利的匕首扔在了宁含玉脚边:“阿暖脸受伤了,本殿下需要回去,谁挡了本殿下的路,休怪本殿下不客气!梦回!”
梦回闻言一个闪身,来到了拓跋君叙面前,拓跋君叙对我招手道:“无碍的,一切有我,咱们走!”
我和容与挨得很近,我抬起脚步路过他的身边,目光斜视的看了他一眼,屈膝行礼:“十一皇子,我和您终究不一样,您的算计,再一次落了空!希望下次您,再接再厉!”
容与嘴角浮现一丝笑意:“这才哪里跟哪里,时间还早,天还没有黑呢!”
“您高兴,您随意!告辞!”
说完越过他的身边,走到了拓跋君叙身侧,对他微微一笑,轻声唤道:“殿下!”
他的脸一撇,从脸颊红到耳尖:“走!”
抬脚便走,我紧紧的跟着他,梦回在前面给我们开路。
走出制衣坊也没有人拦住我们的去路,至于大理寺和外祖父在路上也没有碰见。
回到驿馆之中,拓跋君叙塞了擦脸消肿的药给我,叮嘱我道:“厚厚一层,明日便可消肿,你早点休息!”
“殿……”
我的话还没叫出来,他就逃的一样离开我的房间。
拿着他给我的药,刚刚是想试探他,到底听了我对他的利用之言有没有放在心上,要怎么处理我,他跑得这么快,让我的话完全说不出口。
夜晚寂静,虫鸣声响。
进入下半夜之时,驿馆迎来了华灼儿。
在皇宫里的宫女太监,不能轻易出宫,她出现在这里,我倒真是想听听她的解释。
华灼儿眼睛哭的红红,手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归晚,你是不是要离开东晋,真的要和北魏皇太子走?”
我反握她的手:“你怎么出宫来了?若是让他人知晓,你会没了性命的!”
华灼儿像个任性的孩子:“我才不管什么性命不性命,我的好姐妹又要再一次离开我,丢下我一人孤苦伶仃,我还不如死了的好!”
眉头微跳了一下,嗔怪道:“不可胡说,对了,你的珍珠还你!”
拓跋君叙给我的珍珠我又重新放在她的手心里,华灼儿垂着眼帘看着自己手中的珍珠:“皇太子从我手中拿走这个珍珠,就是为了给你的?”
“不!”我眼珠子微微转动:“他认为你是有意而为之,所谓的偶遇,都是蓄谋已久!”
华灼儿脸上一白,脱口道:“皇太子什么事情都告诉你?”
眼中浮现疑惑之色:“我不懂你的意思!”
华灼儿稳了稳眼神道:“我的意思是说,他跟你说我是有意为之?故意在他面前露出这个珍珠?”
我装傻充愣:“不知道,我也纳闷你视这个珍珠如命,这个珍珠怎么会到他的手里,更何况尚食房那么忙碌,你怎么和他偶遇的?”
“没有的事儿!”华灼儿欲盖弥彰的把珍珠紧紧的握在手心:“皇太子来找你,恰好看见我脖子上的珍珠,觉得它凹突不平有些特别,就拿了贴身的玉诀来换!所以这个珍珠出现在你的手上,我很诧异!”
我一副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样子,我还在揣测他口中的意思,我还在想华灼儿根本就不是那种蓄谋已久的人!”
“我只想在宫里好好的活着,并不想有其他的什么事!”华灼儿着急的解释:“归晚,你一定要相信我!”
“我相信你!”我勾起安抚淡淡的笑:“我们是好姐妹,我不相信你还相信谁呢!”
华灼儿感动的眼眶红了:“归晚,你能不能不要跟皇太子去北魏?留在这皇宫里陪我?”
“不行!”我没有任何犹豫的说道:“说了你可能不相信,今日是十一皇子邀约皇太子游览京城街道,碰见了一些小麻烦!”
“若是没有这些小麻烦,最多三天,我就和皇太子回北魏了!”
华灼儿关心切切道:“什么样的麻烦?看来是老天要留你!老天都舍不得让你离开我!”
“你个傻丫头!”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脑门:“老天从来都是无眼的,怎么可能留我?这次惹上的麻烦是京城虞家,你知道吗?其实我就是虞家扔进皇宫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