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稀识时务,立马求饶:“将军饶命,我只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最大的梦想就死于战场,不能脏了将军的手!”
拓跋君邕漠然的眼神,微微一垂,松开了他的手臂:“你既不告知于我,你是何人,那你就来我帐前伺候,好自为之!”
言罢,他转身离开,明星稀看着他的背影,翘了翘嘴角,传说中的战神与传说有误。
传言之中他从不多话,能动手杀之,决不多说一个字。
现在与自己说这么多的话,还把自己调到他的帐前,真是有趣。
明星稀不顾手臂上流血的伤口,阳面躺去,跌倒在草地之中,低低的笑着自语道:“把我这个不安的因素放在自己的身边,是打算亲自好生的瞧着我,看看我要做什么吗?”
“拓跋君邕,你可真是有趣的很,黑色的瞳孔泛着蓝光,漂亮极了!”
王大虎睡得朦朦胧胧,看见明星稀自己给自己系伤口,一下子睡意全无,爬了起来,看着他的衣袍染红了,有些啰嗦道:“你这是怎么了,军营里来了刺客了?”
明星稀好看的凤目一挑:“刚刚出去小解,碰见一只巨大的狼王,我和他大战三百回合,负伤而逃!”
王大虎哪里肯信这样的鬼话,爬了起来凑了过来:“你到底遇见什么了,流血流的脸色都苍白了,我来给你包扎伤口!”
王大虎很是殷勤的要去接他的手,想替他包扎伤口,明星稀一个侧身,身体往下一躺:“不用了,早点睡,明天还要起来将军亲自过来训练我们,没了精神,给将军留下不好的印象就不好了!”
王大虎悻悻然瞅着他的后背:“那早点休息,听你再跟我说说那巨大的头狼的事儿!”
明星稀回了他一个嗯,慢慢的闭上眼。
王大虎盯着他的背影许久,才慢慢的重新回去躺下。
第二天鼓声震耳,明星稀一下子翻身而起,流血过多,导致他站起来的时候有一股眩晕之感。
轻咬舌尖,疼痛让他的眩晕之感减轻不少。
王大虎胡乱的系着腰带:“阿稀要集结了,咱们快一点!”
明星稀瞅了瞅外面还未亮的天:“不是集结,去吃早饭!你先去,我去洗漱一下!”
待所有的人走后,他换下带血的衣裳,腰杆挺直地去小溪边洗了一把脸,随着人排长队,领着早饭。
寻常的两个馒头加一碗稀粥,席地而坐就吃。
明星稀还没有坐下来,王大虎就激动得难以自制:“阿稀,将军,将军你看!”
明星稀顺着他激动的目光看过去,瞧见一身黑衣的拓跋君邕正在人群之中排队,领饭。
说不诧异是假,但……仿佛又是理所当然。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棉麻粗衣也不损他的贵气,在这一溜子新兵之中,他是鹤立鸡群,格格不入。
“将军也要吃饭,没有什么大惊小怪!”明星稀说着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目光盯着拓跋君邕。
拓跋君邕拿了两个馒头,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走了过来,坐在明星稀周围的一圈人,个个站起来,踌躇不安激动不已。
明星稀在巨大的阴影遮住自己享受第一缕阳光的时候,他缓缓的抬起头,红润的嘴唇微张:“将军,您遮住我的阳光了!”
拓跋君邕皮肤黝黑,手中的馒头丢向他。
明星稀举手一接,白净的馒头在他的手心中,他嘴角浮现出温柔的笑:“多谢将军赏赐!”
“走!”拓跋君邕惜字如金道。
明星稀手中的稀粥被他端起来,道:“将军稍等片刻,我这肚子还饿着呢!”
言罢稀溜溜的吧稀粥给喝下肚,像是故意发出剧烈的声响,给人一种他白瞎了一身的贵气,就像市井小民一样俗不可耐。
喝完之后,十分豪迈的抹了一下嘴,站起来跑过去把碗送回,站在拓跋君邕面前,比拓跋君邕稍矮的个子,想与他平视,只得微微垫起脚,嘴角勾起微笑,犹如朝阳,好看的让人上了心。
“将军我们要去哪里?”
拓跋君邕鼻头微微蹙了起来,突然鬼使神差伸手压了一下他的肩头:“逞强!”
言罢转身就走。
明星稀觉得只觉得被他压过的肩头炙热无比,忍不住的让人心头发颤,发热。
手里拽着两个馒头,忙忙跟上,温润的声音带着跳脱:“逞强什么,你就这样把我带入你的帐下,别人不知道的,肯定以为我和你有什么裙带关系!”
拓跋君邕极其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多话!”
两个字,带着一抹嫌弃。
明星稀手摸了摸鼻子:“那是因为你话少,所以我才多话,我问你啊,若是别人认为我和你有什么裙带关系,你该如何解释?”
“无人质疑!”拓跋君邕再一次鬼使神差的回答了他的话,连自己都不明,为何回答他的话?
明星稀微笑凤目之中,仿若有无数个星星闪烁:“那好,我要跟在你身边三年,可以为你出生入死!”
拓跋君邕临走的脚微微一顿:“与我身边,本就出生入死,这无需说!”
明星稀这才舒心一笑,“那就好,你真是一个好人,与传说之中不同!”
拓跋君邕没有接下他的这句话,带明星稀到了自己的军帐,从桌子上拿了金疮药给他,“何名?”
明星稀结接金疮药,拨开自己的包扎,吟道:“月明星稀,乌鹊南飞,我名唤星稀,你可唤我一声阿稀!”
拓跋君邕坐下双眸变成了审视:“你的这个名字,让我想起南齐和北周齐河战役,主战将军明星稀让北周十万将士战死齐河,不知对此你有什么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