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子刷的一声展开,扇面上方露着一双含笑的眼睛。
面前的青年摇着扇子,“姑娘怎么称呼?”
此时正值初春时节,并不炎热。
赵刀刀没回答。
他自报家门道:“在下周向晚,见姑娘这把黑刀实在特别,一时着迷,还望姑娘见谅。”
途中这人的目光确实一直紧盯着她的刀。
赵刀刀点头,“你要是看够了,就可以走了。”
周向晚又笑了,合起扇子敲在手心,“是我让姑娘不快了,为表歉意……我看姑娘这是要去唐家堡?在下可以带路。”
见她不说话,周向晚又接着说,“或者,姑娘有什么别的事要做?”
这是要跟定她了。
她打量着眼前的人,想了想,随意道,“要是我想当天下第一呢?”
周向晚佯装苦恼,把手背在身后,笑意更浓,“姑娘真会说笑。”
“哦。”赵刀刀转身离开,“带路吧。”
路见不平
不到武洲,不算见过江湖。
但江湖,却并非来者不拒。
想进入武洲,必须上过唐家擂台。
唐家堡在水城中,但水城连接武洲的大门却在唐家堡中,唯有穿过这道门,才算真正踏入武洲。所以,唐家堡可以算是武洲的天然大门。
一道城门,一座擂台,碎过无数人的梦。
“可惜那些人想得太简单,就算进去了也只是过了第一关,进了武洲又不会立时平步青云。”周向晚接着给她介绍。
唐家擂台只在早上登记放人,船到的时候已经过了时间,是以,即使今日还有大半天,他们还是要等到第二天才行。
于是周向晚就打着带她熟悉熟悉水城的旗号,领着赵刀刀逛了一圈。
此时他们正在一间酒馆歇脚。
赵刀刀只喝过一次酒,对自己的酒量不太了解,担忧酒后失态,她只打算小酌几杯。
而周向晚不同,他看到美酒就像遇到心仪的刀剑,整个人恨不得泡进酒坛子里。说难听点,纯粹是个酒鬼。
不消片刻,赵刀刀心中补充:还是越喝话越多的那种。
她接着周向晚的话茬:“你进去过武洲?”
周向晚一只手端起酒杯,另一只手风流倜傥地扇起了扇子,“那当然了,唐家擂台的水准才到哪啊。”
她正准备问,周向晚又用扇子挡着神秘兮兮地靠近,与她说:“当然,不去生死擂就行。”
赵刀刀歪头看着周向晚,“生死擂是什么?”
“嘿嘿,”周向晚饮尽一杯酒,他脸上已经泛红,却和所有喝醉的人一样觉得自己才开了个头,还没喝多少。“那你可问对人了。”满上一杯接着道:“唐家其实有两座擂台,一座就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个,还有一座嘛……就是这三年才开一次的生死擂台了。算起来唐家擂台应该叫武洲擂台才差不多,而生死擂台才是真正属于唐家的。按唐家规矩,生死擂不论生死,不看出身,在场的无论是谁,只要下了战书,而对方又接了挑战就能上擂。”周向晚总结道,“要是有真本事,生死擂上,一朝跻身前百高手之列也不是没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