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不说话,他还笑:“你现在看我不顺眼不单是为着我之前那些话吧?都说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挺会挑地方啊,看来你是打定主意跟那傻大个双宿双飞了。也行。但你不是恨我搞七捻三吗,咱这儿还没理清楚呢,你怎么也——看来我那些话也没全错,真让你发现别人的好儿了?”
陈串串慢慢站起来。
张衡左手手肘支在柜台上,右手伸出来想把她推回去,嘴上还在说:“别忙,我知道你现在巴不得离我越远越好,但咱还得把——”
他还真是气定神闲。
陈串串突然发力,直直撞过去向外走,张衡没防备,整个人咵嚓向后撞在了台板上,正顶住了腰眼,疼得龇牙咧嘴:“你!”
“我以后要不要再找人、会找谁,用不着你来安排。”
是啊,她要不是找好了下家儿只怕也不至于这样。张衡还歪在一边儿:“我哪敢安排你,我——”
陈串串却没让他把话说完,在柜台外转身冲着他说:“甭自己脏就往别人身上倒脏水。别说我没像你说的那样儿,就算是,我清清楚楚地一对一,跟你是两码事儿!”
张衡本来还抚着腰,听了这几句,腰上的手放下了,眼神也冷下来,直起身说道:“你再说一遍?”
她再说八遍也还是这样。陈串串直视回去。
张衡的语气比眼神更甚:“你知道什么啊就说我脏?没错,我跟陈鹭是谈过,但那是什么时候?你还军训踢正步呢!我和她之间的事儿跟现在我和你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从跟她分了手我就再没——总之陈串串你给我听着,甭管我什么想法,我对着你的时候没别人,你别成天一口一个脏字儿地埋汰我!”
“我埋汰你?你住的那地方不光我去过吧?说我拿错了钥匙,那钥匙根本是之前你给别人用的!是,爬上你的床是我犯贱,可我要是知道你的床上不止两个人,我就是当一辈子老处女也不会蹭你一下!你对着我的时候没别人?那那场架你是为狗打的?!你骗得过我也骗不过你自己去,我埋汰你?我吃饱了撑的来埋汰你!”
原来这丫头从头到尾都门儿清,并非他想得那样粗枝大叶凡事糊涂。
可什么叫“床上不止两个人”?
“陈串串,我刚都说了,我对着你的时候没别人!我跟陈鹭那是在她结婚之前,结婚的人我绝不碰,你别什么事儿都胡搅在一块儿说!打架——打架那事儿我也懒得解释了,我处理得是不好,可你不能总拿我之前犯的错儿到现在来说事儿吧?”
“既然都是你犯的错,你就拿去惩罚你自己,那不是我该受的。”
陈串串觉得他的大脑回路根本有问题,不愿再多说,捂了自己的手臂向外走。
“你要这样儿,咱们就真完了。”张衡在她背后说。
“我们早就完了。”只是他不明白而已。
换季
周英
换季了,该回家拿两件衣服。
周英走到图书馆,遇上从里面出来的齐磊,问她:“陈串串怎么总不在学校?”
周英摇头:“不清楚,家里有事儿吧。”再看看齐磊:“你找她?”
齐磊有些不自在:“我就随便问问,也没什么事儿。”
周英点点头:“我要回家,先走了。”
走出校门上了公车,周英在心里暗笑,没什么事儿,齐磊这是捏着鼻子哄眼睛呢,每次上课他那目光都绕着陈串串打转,明显得连萧老师都看出来了,那天私底下还问她,“齐磊不是家里那边给介绍得有吗”。她是不知道齐磊在萧老师面前说了什么,但家里有?骗谁呢,他对陈串串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