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没有重生,她不会拿半夏的死来试探,除非她心知肚明前世的半夏到底为何而死。
怪道赵希诚会对萧家那般隆恩厚赏,定是她在背后怂恿,上辈子的胜者想要更快速复制上辈子胜利,急不可耐。
她本以为是上天看她死的太惨才给她一次重来的机会,不料,胜者也有这种机会。
天地当真不仁,不,不太对!
萧时月回忆着过往,王婉清的重生时间应该和她相差不多,总不会,她死后没多久,她也死了吧?
怎么可能?!
萧家覆灭时,满朝再无人是赵希诚的对手,后宫也凋零的七七八八,连太后都已驾鹤,王婉清作为赵希诚的真爱,前方只有一片坦途,做个安心享乐的皇后便是,如何就能死了?
病死的?那也不至于那么快。
萧时月想不出原因索性放弃,为何重生不重要,重要的是,心腹大敌既然同样熟知未来,许多事便要更加谨慎了。
今次她让半夏最大程度遵循前世的行为,只在最关键的时刻出手,为的就是既救人又稳住真凶。
但若王婉清再细心一些定能发现除了半夏,假山的另一面还藏着一个她,默默的,听完了全程。
可下次就未必那么顺利了,若是王婉清发现她也是重生,事情就会变得更加复杂难测。
如此看来,戏还是得演下去。
“姑娘,我想明白了。”半夏打断她的沉思,“王二姑娘和咱们家大姑娘必定不是第一次这样深夜合谋,也就是说,她们早就相互勾连来算计您了!”
“嗯。”
“为什么呀!您对王二姑娘多好啊,吃的玩的每每有好的都先想着她,她身娇体弱,您就替她打马球赢彩头,帮她各种出风头,她得罪信阳县主被县主捉弄,您便挺身而出为她主持公道,县主从此与您结仇,倒与她好了起来,您待她没一点私心,到底哪里对不起她了!”
不提便罢,一提,萧时月更觉尴尬。
网兜里的鱼偏偏还以为自己是捕鱼人,蹦的上蹿下跳不自知,如今想来,她这般自以为热心的桩桩件件只会让赵希诚和王婉清笑掉大牙吧。
她扶额:“别说了。”
“姑娘,我是替您不值,要是有哪个小姐妹敢这样对我,我一定……一定……再不理她了!”
“她明日还得来,怎能不理?”
“姑娘,我不明白,为何我们要装作一无所知,直接揭破不行吗?”
“当然不行,大姐姐到底姓萧,倚仗的是父亲,王婉清背后是王家,他家大公子有实打实的功绩,早晚出息,王家稳固,王婉清便不会倒,饭总要一口口吃,急不来。”
半夏胸口起伏,气的不行。
“您说的对,可我真不服气,好人就该被这么吃干抹净吗?”
萧时月一愣,便见她抹了一把眼角。
“您是,夫人也是,只因一颗好心便被欺负被喝血,受了委屈得往肚子里吞,从没人肯珍惜,还不如像萧相,做个爽快的坏人,大家都骂他又怎样?有权有势想做什么都行!”
“噗,半夏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