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看得出,凤娇的家人已经把我这个上门女婿,真的当做他的亲生儿子来看待了。
凤灵插好了过道大门,她对我说“大哥,你先坐下歇歇,面我已经和好了,我去擀面条,洛油馍,我跟咱爸都还没有吃饭。”
尽管凤灵烙的油馍和做的面条跟妈妈做的一样好吃,但我只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那一夜,我一个人躺在散着凤娇体香的床上,想到她的种种温柔和对我的柔情似水,我翻来覆去的不能入睡,我们之间的甜蜜场景一幕幕的在我的眼前浮现……
这是我们两个结婚几个月来,第一次没有睡在一张床上。
那一夜,我几乎没有合眼。
鸡叫五更的时候,我穿衣起床,把自行车上的驼篓卸掉,趁着后半夜的月光,我要骑着自行车子到新阳去看看凤娇。
我开门的声音惊动了爸爸和凤灵,凤灵也穿衣起床说要跟我一起去看望她姐姐。
我说现在的公共汽车很少,一天只有三四趟,我骑着自行车去方便些,如果带着你会耽误时间的。
我劝阻了凤灵后,就一个人趁着月色骑着自行车,先到公社医院问清了妻子在新阳住的医院后,就风风火火的向新阳骑去。
由于是熟路、心急,又是空车,不到2个小时我就骑到了妻子住的中心医院。
到了医院,我找医生问清了妻子住的病房后,就连忙来到了妻子的病房里。
只见妈妈趴在妻子的床上朦朦胧胧的睡着了。
我轻声的走到病床前,掀开妻子被子的一角,趴在她的额头上轻声的喊着“凤娇、凤娇,你怎么样了,我来看你了。”
妈妈揉了揉眼睛,有点惊喜的问我“国勇,来的这么早啊,凤娇已经抢救过来了,身体很虚弱,医生正在给她保胎。”
听到说话声的凤娇,她慢慢的挣开眼睛,伸出虚弱的右臂,一下子搂住了我的脖子哭泣着说“国勇……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说着,她就哽咽的哭了。
我用手指轻轻的擦拭着她的泪水埋怨的说她“你一个弱女子,又不会游泳凫水,干嘛要跳到塘里去救人呢,这不是白白的去送死吗。”
妻子虚弱的说道“你是没有看到孩子当时有多可怜,他是被驴一蹄子弹到水塘里去的,而且还是头朝下掉到水里去的,不知道孩子现在怎么样了。”
我对凤娇说“听爸爸说孩子也没有救活,因为担心你,具体的情况我也没有细问。”
妻子叹了一口气说“唉……小望明实在可怜,才4、5岁就被淹死了……”
想起陈奉魁昨天对我说的那番话,我就气愤难耐,我就问凤娇“小望名不是陈奉魁的孙子吗,老天爷也不分好歹,陈奉魁不干好事,怎么能报应他孙子身上呢。”
凤娇说“陈奉魁本来就有点看不起他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这回他就更看不起他们了。”
凤娇接着就给我讲起了小望明的身世。凤娇说陈奉魁的大儿子陈天清是七十年代初,与大儿媳妇王楠结婚的,她怀了两个孩子中途都流产了,后来又连生了两个女儿,她也不少遭受陈奉魁两口子的白眼和被他们看不起。
期间,陈奉魁的二儿子结婚时,他在他的房子南面给大儿子和二儿子,盖了通脊6间茅草房子,给他们弟兄两个一个人三间,就让他们分家单过了。
陈奉魁两口子就跟三儿子陈天达住在了一起,并给陈天达也娶了一个老婆。
八十年代计划生育收紧,王楠躲着给陈奉魁偷生了一个孙子,陈奉魁高兴坏了,就给孙子取名叫望明,经常把孙子放在他家里哄着他玩。
陈奉魁的三个儿子都结婚不久,就赶上了分田到户的政策,大集体的豆腐店垮掉后,他就在自己家里开了一个豆腐店。
开豆腐店不仅磨豆腐赚钱,还可以用豆腐渣喂猪搞些家庭副业,因此,他的家庭比其他农户殷实多了,成了村子里的富。
俗话说人有钱腰板硬,于是,他在给邻居说笑时,总是显示出一副财大气粗的样子,还总是嘲笑没有他有钱的邻居。
有一年,我们家种的黄豆少,又被干死了,就欠了他家4o多斤黄豆的豆腐账,腊月三十上午,他就拿着账本到我们家来要豆腐账。
爸妈满脸陪笑的说“表叔,今年实在没有黄豆还你了,明年多还你一点可以吗?”
陈奉魁笑着说“学才,一年到头了,我们家豆腐店如果都像你这样欠账,不早就关门了。这样吧,你没有黄豆,就用小麦或大米折抵吧,三斤半小麦或大米抵一斤黄豆。”
爸妈虽然觉得吃亏,但是没办法,还是用1oo多斤小麦折抵那4o多斤黄豆账了。
事后,我听村子里的邻居说,陈奉魁每年都是这样收账的,谁让咱欠人家的豆腐账呢。
陈奉魁的财运虽然不错,但他的人丁在村民的眼里并不是太旺盛。
望明没有出生前,大儿子一家只有两个姑娘。
二儿媳妇娶到家门后几年没有生育出一男半女的,两口子四处求医治疗后,检查出来的结果是二儿子没有生育能力。
后来,二儿子夫妻就捡了一个别人遗弃的女婴来抚养。
三儿子陈天达的妻子虽然生了两个女儿一个男孩,可谓是儿女双全,但儿子在小时候烧得脑膜炎打针,邻居们说是打针,被打成了药物中毒。儿子的智商呆滞,傻呼呼的,与正常的小孩有着很大的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