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机不可泄露!”我小声地说。
阿渔沉下脸:“好的不学,就学坏的。”
“这是王道大师傅教的,可有哲理了。”我笑盈盈地说着:“你赶紧去一楼放火啦!”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你的三角符还在我手里,有事我就赶来。”阿渔叮嘱了一下,才乘电梯下去。
他走后,我挑了个摄像头的死角,就在一个摄像头的下方,墙与墙之间,这里恰好置放了约有一米高的发财树盆栽。
从白布袋里拿出三根手腕粗细的红色香烛成三角形摆放,将自己圈进了墙角内,每根香烛之间用红线牵连着,在身旁的两面墙上各贴一张黄符,然后再用一张红纸剪成一个公鸡的形状,我剪纸技术不好,勉勉强强像个鸡的样子吧。
接着,我就双腿盘坐在那儿,睡觉。
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我没跟阿渔说的缘故,恰恰就是,我真的在走险招,所谓捷径通常都是这样,不然的话,成功这个名词就显得太廉价了。
既然背后的那个人这么想我死,现在我白白送上门的机会,它不可能不抓住的!
四周很静,但大厦下边很喧哗,有鼎沸的人言,有警车的鸣笛,有啸叫的风声。。。。。。。
心里很静,自己如同站在一个宛若镜子的湖面上,周遭都是黑漆漆的。
这时,不知何处吹来的一缕骀荡的虚风,打碎了这个镜子,湖面从四面八方涌来了鱼鳞似的波澜。
但那些波澜在我脚底下汇聚时,本来如同墨水的湖面渐渐显出了我的倒影,波澜中的“我”,有五个,前,后,左,右,还有一个,是立体的,是突然涌出的水柱。
这些的“我”,都是一横横的波浪模样,十分的扭曲。
“你是谁?”
“你是谁?”
。。。。。。。。
那个立体的“我”狞笑着问我,水面上的四个也跟着问。
我当然不可能回答啦!
通常你在夜间独自行走的时候,若碰上一个人,一般他会问你去某个地方,该怎么去?你要是答了,那他就会一直缠着你,让你带他去,直到,你跟他一起去了,就没再回来了。
由此看来,我现在应该是被那背后的鬼给拉进梦境里头去了,也许那个立体化的“我”会是那个恶鬼,也可能不是,只是个幌子。
不过怎样,我的目的是进来梦境,也并非想要跟他纠缠,只是想把那些一脚踏进沼泽里的人们给拉上岸。
“你是我吗?”
“你是我吗?”
。。。。。。。。
那些“我”还在不甘心地继续盘问着。
不得不说,他们用我的嘴脸阴阳怪气地说话,让我有些膈应。
我干脆闭上眼睛,双手并指抵在太阳穴上,张嘴就来段清心咒:“南无,喝罗怛那,哆罗夜耶,南无,吽哩耶。。。。。。。”
人之喜,怒,哀,惊,乱,静皆由心生,生还者之所以会被梦魇,大多离不开他们自身的情欲,要想摆脱梦魇的挣脱,凡人只能清除内心的杂念,听起来简单,实则很难,七情六欲本乃人与兽之区别,生前有情,死后无情。
我进入梦境诵念清心咒,就是为了帮助他们远离俗尘纷扰,尽早清醒过来,面对现实才是真的。
足足念了三回清心咒,起初耳际还留有那些“我”的问话,随后便心静如水,这才缓缓睁开眼。
眼前没有了湖面,没有了那些“我”,却回到曾经。
那些从小在我梦里出现的场景,母亲探案的公寓。
公寓里,没有了之前散落四处的碎尸,只有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站在那儿,她的四肢十分的纤细,只有肚子圆润。
她慢慢地转过身来,一脸慈爱地看着我。
不得不说,母亲是一个温婉有气质的女人,让人一眼看去就对她生不起气,骂不了话。
我的模样颇似母亲,性子却随了外婆。
“孩子,来妈妈这。”她展开了怀抱,等着我。
内心从来没有这么纠结过,尽管知晓眼前的母亲只是一个幻觉,但还是想奔过去,想跟她拥抱。
小时候,总是在自家院子里,看着村子里头别人家的孩子跟自己的妈妈撒娇要糖,也会跟妈妈拌嘴吵闹,那些孩子时不时的哭泣,却老是笑呵呵的。
我羡慕极了。
外婆外表冷淡,我从来没有跟她撒娇,卖萌,争吵,日子过得十分清淡。
直至那头夜里,在槐树下遇见那只女鬼,生活才了变化,那时的我很害怕,不想再见到那个女鬼,如今,我万分感谢她,要不是她,我就不会认识宫玫,不知道外婆真实的样子,更不会结交到筱筱和王道他们一群志同道合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