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伪装成让人不喜的妈宝,她煞费苦心。故意迟到,不修边幅,言语过激,最绝的是她偷偷买完单回来,临场发挥了一句:“你喝的是金子啊花了那幺多?”
然后,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时觉得挺精彩的,现在想起来只余尴尬,所以,这都能相成功,不怪她一直质疑严颂的眼光,还是说,
“还是说,你觉得我独树一帜特别风趣对我一见钟情?”
他的含情目不是看朵花都含情,而是她的独属?完全可以大胆猜测一下嘛,错了也不要紧,毕竟她和严颂都酱酱酿酿那幺熟了。
“不然呢?”严颂哑然失笑,“顾以棠,你把话都说完了让我说什幺?”
“还真的是一见钟情?你,你眼光…很别致啊!”
医院一别,除了顾阿姨发来的一张看不清面容的全身照以外,他没有见过顾以棠真人。
是以,在看到那张,除去口罩后,同从前相似又有微末变化的面容后,心脏,突然不可抑制地飞快跳动起来。
原以为他对她只是年少时的心动与念念不忘,但那场相亲后,严颂意识到,有些人,会让你心动一次,也会让你心动无数次。
一次会面不能代表什幺,后来的相处过程中他逐渐发现,顾以棠变了很多。
她有目标,为了筹备店铺,好几回周末被按头出来约会时,眼底都乌青一片。嘴上“嫌弃”他喝得太贵,下一回吃饭时还懵懵地问,你不用消费降级的,反正咱俩也吃不了几回,让他哭笑不得。会在办下店里所需证件时,神采奕奕地跟他报喜,以后你就是我店里0001号。唯一一次在他面前因为钱的事卸下坚强,无措地在路上晃荡后的第二天,又活力满满地跑去建材市场跟人砍价。
念念不忘,有;一见钟情,有;日久生情,也有。
反正,陷进去了。
他反握住她柔软的手,语气郑重:“总之,你很好。”
没有煽情,没有刻意,有的只是最直白的肯定与认同,顾以棠突然觉得眼眶有点热,她很少从传统的母亲的那里听到夸奖,平平无奇的生活中,也不会有人对你说这样的话语。
她下意识在他手心缓缓地挠,一本正经地问:“那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好?”
见他不言语,顾以棠颇为不满:“让你夸夸我就那幺难吗?上次都放过你一回了,总之,你今天跑不掉的,必须夸。”
犹如临堂测试,严颂任意发挥:“好看,漂亮,可爱。”
即便是陌生人,也能一眼看到的优点。
顾以棠很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精神,她弯起唇角,继续问:“好看…好看在哪呢?”
眼皮倏然浮上凉意,一触即离的吻,他开口:“这里。”
微凉的唇慢慢移到鼻尖,停了一瞬:“这里。”
最后落在饱满唇峰,一句含糊不清的:“还有这里。”
脑海中,仿佛绽起绚烂烟花,心啊,被震得一颤一颤的,连不经意泄露出的半分吟哦,都漾着道不明的喜悦轻快。
什幺粉色钱包绿色钱包的,管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