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心疼儿子,却又不知该如何说。
偷偷抹了把眼泪。
赵锦俞送苏玉卿到门外,问道:“你该知道我身边有长风保护,不会真的遇到危险,为何还要与他们硬刚?”
苏玉卿垂着眼帘。
墨玉般的眼眸中,涌动着不甘、愤怒,甚至是恨。最后,一切情绪都化成了面对现实时的无力,嘴巴扇翕,讪讪的道:“我不敢赌。”
不敢赌……
三个字落在赵锦俞心中,沉甸甸的。
吩咐春水取了一个药瓶过来,递给苏玉卿:“这是宁先生配的跌打药,特别管用。我小时候皮,磕伤碰磕都是用它。今天擦上,明日就能好个七七八八。”
“多谢殿下。”
苏玉卿接了药,便要离开,赵锦俞默然片刻,道:“以后,别做这种傻事了。”
她身边不只有长风,还有暗卫。
莫说小小的苏家,便是高手云集的京都,想伤她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苏玉卿闻言,却是异常认真的道:“如果再来一次,玉卿还是会做和今日一样的事情。玉卿不怕挨打,怕的是,殿下真的遇到危险。”
“知道了。”赵锦俞道:“以后再做什么,我会提前告诉你。”
送走苏玉卿,赵锦俞回了屋里。
宁氏眼眶泛红,一看就是哭过,强打着精神来招呼赵锦俞:“房间给殿下收拾好了,我带殿下过去吧。”
赵锦俞:“怎好劳烦夫人?”指着婢女:“叫她们带我过去就行。”
宁氏确实也没心情,顺水推舟道:“也好。”
吩咐身边丫鬟红柳:“你带殿下过去吧,一应物品都与殿下交待仔细了。”
红柳福身:“是。”
引着赵锦俞往隔壁房间去了。
赵锦俞故意走的很慢,装作不经心的问道:“夫人院子里如何这般冷清?身边侍候着的人,瞧着还没姜姨娘那边多。”
提到这个,红柳就来气:“堂堂的正牌夫人,不让管家,把家交给一个姨娘来管。这就算了,吃穿用度还得姜姨娘那边说了算,殿下您是不知道,这些年夫人带着大公子吃了多少苦。”
赵锦俞:“夫人没反抗过吗?”
红柳怒气更重:“怎么没有,公子小时候生病了,姜姨娘拦着不让看医生,夫人跟她吵了起来。殿下您猜怎么着?老爷知道了,不但不怪罪柳姨娘,还将夫人给骂了顿,还关了禁闭。好在我们公子命大,扛过来了。要不然,公子命都没了。”
说完,她忽然慌里慌张的捂住了嘴。
求饶般对赵锦俞道:“是奴婢多嘴,夫人之前说了这事不准再提,殿下可千万别让夫人知道,奴婢跟殿下说了。”
赵锦俞点头:“我不说。”
红柳这才放下心来。
赵锦俞见她不开口了,继续问道:“我听说夫人也是出身名门,当初还是下嫁,如何会遇到此番待遇?”
提到这点,红柳一整个炸毛了。
“还不是因为……”吼到一半儿,她忽然又想起夫人交待过的话,及时的闭了嘴:“夫人也不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