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宜直接拿自己做实验,顶着一张大绿脸,淡定的在老大夫家里看了一下午医书,钟生则是回家了一趟告知钟母,免得一觉睡醒两个儿子都不见了,钟母再想七想八平白担心。
裴宜的化妆品公司,当初姝颜系列推出的第一轮主打产品,就是这个美白霜,每一天给人的变化都是看的见的,裴宜这个又黑又黄的皮肤,当真是最好的宣传。
钟生晚上来接他时,差点没绷住那张帅脸,眼珠子都快瞪出眼眶了,才接受了裴宜的神奇变化。
小黑猴子大变眉清目秀……丑猴子。
才隔了几个时辰没见,裴宜那张脸整体白了一个度,虽然还是黑黄黑黄的,但的确比之前白了。
老大夫直接没收了裴宜用剩下的材料,决定今晚自己也试着做一份,看看效果是否一样。
母子三人吃完晚饭,天已经黑了,钟母今日情绪上大起大落多次,怎么睡都觉得疲乏,直接就去睡觉了,家里就两张床,今晚裴宜得和钟生挤着睡。
两兄弟肩并肩躺在窄小的床上,谁也没睡着。
朝廷每年都在征兵,被征走的人几乎全都一去不回,很多人就那么死在了异乡无人知晓,钟生当初是多报了两岁才登记上的,那么多壮年汉子都没熬过来,他个真实年龄才八岁的小屁孩真的能活下来吗?
裴宜下意识观察起枕边近在眼前的人。
白日里看,钟生身高应该过了一米八,身躯精悍强劲,行走坐卧都十分规矩,的确像是个军营里生活的人。
他三庭饱满,一道剑眉又黑又浓,双目明亮有神,是个坚毅正气之人,耳朵有肉弧度圆滑,鼻头有肉山根挺拔,人忠厚讲信用,双唇上薄下厚,其人有主见说一不二,做什么都能坚持下去有所成就。
这个人,最起码不会是个坏人。
“看我做什么?”
钟生眼睫毛都没颤动一下,张嘴出了声音。
裴宜干脆侧过身面对着他,被窝下的手戳了戳他硬实滚烫的胳膊。
“哥,对于我说的那个方子,你没问题想问我吗?”
比如他个连字都不认识的渔村小少年,是怎么知道那个方子的?
再比如,他早知道这个方子,怎么不早做出来卖钱?或者直接卖方子给城里铺子,也能换来大笔银子改善生活。
钟生闭着眼睛,道:“你这生意得去县里,我是当兵的,当兵的用蓝色路引,出入城池能免入城费,你拿着我的路引去。“
路引相当于裴宜上辈子的身份证,作为本土人士,钟小狗也是有路引的,这个叫大雍的国家并不太平,普通百姓命如草芥,路引是最普通的白色,蓝色是军队专用,其余人皆是红色路引。
普通百姓达了或者去参军了,路引也会随着身份的改变而更换。
白色路引每次入城都得交一文钱入城费,蓝色和红色路引却不需要。裴宜日后是还打算走从商的路子的,有钟生这本路引,无疑会事半功倍。
裴宜摸了摸下巴,点头道:“好。”
钟生又道:“我建议你不要入商籍,士农工商,入了商籍就不可更改,于你日后行事多有不便。”
裴宜啧了一声,这就相当于他只能当拿干股的董事长,明面上的ceo则入商籍管理所有产业,这样做有利有弊,且古代不受现代法律保障,他找的那个人,既要能干,还得对他忠心。
钟生不愿插手太多,提点完了就继续装睡,装着装着,倒是真的睡着了。
次日被太阳晃醒,钟生还恍惚了半晌。
自他开始杀丧尸起,就再也没在有人的情况下,毫无防备地睡着过,昨晚躺在裴宜这个陌生人身边睡那么死,还真是二十多年来头一回!
钟生简直都怀疑人生了,满脸的生无可恋颓废状。
裴宜坐着钟母的木轮椅,在院子里练习自己推轮子,吱嘎吱嘎的噪音屡次打断了钟生的出神
钟生翻身起床,打开房门,抬眼就对上了裴宜灿烂的笑脸
“早啊哥,今天陪我去村里木匠那定把轮椅吧。”
钟生抿了抿唇,开口道:“不用找别人,我给你做。”
后山多的是死了后被天然晒干的枯树,钟生花费了半个时辰看书、剥皮、切割,埋头哐哐哐砸木钉时,突然意识到什么,呆愣着看看自己手里的活,又看看坐在房檐下,双双顶着一张绿油油大脸的母子俩,没忍住气笑了。
他之前还笑原主宁愿自己死也要护着捡来的弟弟,怎么轮到他自己,也没坚守住末世生存的利己原则,非但帮人干活,还干的格外卖力?
难不成这钟小狗从小自带团宠属性?
看着那母子俩安然闲适的模样,钟生微微一笑,选择了继续放纵自己的内心。
第7章娘的腿还有救!
新的木轮椅在午饭前就做好了,钟生的手与他的心思一样巧,新轮椅比旧的还要轻,且轮子转动十分轻快滑溜,只有清雅的咕噜噜声响。
就连钟母都爱不释手将新轮椅摸了好几遍。
裴宜在一旁看着,突然提出要帮钟母正式把个脉。
钟母笑话他:“哟,我家狗子是个小神仙不成?才拜师一天就学成出师啦?”
话虽这么说,她还是十分配合的挽起了袖子,让裴宜把着玩。
裴宜认真把完脉,想了想,直接蹲下,轻轻按住钟母的膝盖,仰视着钟母,轻声道:“娘,我下手会有点重,疼的话你先忍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