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擎的四叔就是这样断送了与模特oga七年的恋情,从那起就把对老爹的厌烦写在脸上,病危了都没去看一眼。
湛悉淳能娶二婚带娃的关女士,全看在她惊人的科研成就和巨大的社会价值,不然估计也难有结果。
这样看来二伯更倔强,不同意就干脆不结婚,也不耽误他把人养在国外,甚至儿子都有了。
湛擎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他专门查湛悉岩,是要……报仇?”当年他一个九岁小孩儿都觉得二伯的自杀结局荒谬至极,一切间接或直接的罪魁祸首都是湛悉岩,作为亲儿子,想报仇实在合情合理。
班朔:“嗯,他专门学了计算机。”
他趁着堵车的间隙看向副驾上的人,道:“那人行事偏激不好控制,你不接触他会比较轻松。”
以湛擎纯粹天然的交往模式,班朔并不想将杂质过多的人引入他干净的生活里。
湛擎犹豫了一瞬,低声说:“可这是我们家的事,应该我自己处理……”
班朔摸上他毛茸茸的头顶,晃了晃:“我们不是要结婚吗?”
湛擎被他问得喉咙发干,心跳动荡,点点头:“嗯。”
这个小朋友打小就不太具有合作精神,能独立完成的事极少寻求帮助,等到他开口求援时说明问题真的十分棘手。真要是让他去接触那位素未谋面的堂弟,大概率会被带着钻入出不来的牛角尖。
班朔不想把烫手山芋扔给他,但也清楚他不爱麻烦别人的性格,说:“我想帮你。”
帮你清扫一些你不擅长的事,帮你完成母亲的遗愿和心中的梦想。
湛擎望进他专注真诚的眸子,如同撞进一池沸腾的岩浆,蒸得他面颊迅速升温。
他硬着头皮没错开对视,说:“谢谢。”
班朔轻笑一下,“放心吧,有需要我会跟你说。”
“嗯。”
湛悉岩没那么容易对付,但他也不至于像那人设想的去费尽心思布什么大局,为防止那些糟烂的争斗触及湛擎的利益,班朔有更加一劳永逸的办法。
可是眼下,他看着湛擎纯净的眸子,怎么也不想再继续说其他事。
五天而已,相比曾经动辄几个月的异国分别简直不值一提,可或许是有男朋友这层身份的加持,让班朔心底里那份思念和在意发作得十分有恃无恐。尤其吃药之后的副作用反应,疼得他脑子里混沌一片时竟是还能抽出空余精力幻想着被男朋友咬一口。
他视线下移,滑到湛擎的嘴唇上,泛着粉润的健康色泽,唇纹不甚明显,偏厚的唇肉瞧着格外柔软,轻轻张开,露出雪白的齿刃,两颗藏着信腺导管的犬牙随着说话开合若隐若现。
湛擎问:“怎么了?我……”他被班朔的视线灼得忍不住摸了摸嘴唇,“我嘴上有东西?”
前车开始移动,班朔勾唇笑笑,松开刹车带速前行,平静道:“没什么。”
没什么还看那么久……湛擎抿着嘴,老实巴交地目视前方,整只耳朵却红得能滴血。
这一打岔,叫他满脑子只剩下班朔这个人和片刻前直白的眼神,连带着对二伯儿子的好奇心也烟消云散。
巡演话剧的剧团全国闻名,今晚这场也是经典剧目,一路上堵车堵得湛擎直犯困,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停车位,还有半小时才开场,晚饭没吃,直接又饿又困。
班朔带着他在剧院外的室内小吃街上略转一圈,各自买了个一个排队少的可丽饼和一杯鲜榨果汁,坐在休息区糊弄掉这顿草率的晚餐。
湛擎吃东西总是带着几分呆呆的认真和虔诚,鼓囊囊的腮侧慢悠悠地咀嚼着,总体速度却不拖后腿,两口饼一口饮料,吃得非常规律。
班朔的眼睛实在难以彻底脱离对面的人,像是有吸铁石在“诱导”他,哪怕滑开,要不了几秒就又会游移回来。
湛擎看似若无其事地吃着,其实攥着纸皮的手心都在冒着薄汗。
忽然,班朔动作温柔地伸过手,略显粗糙的拇指按到湛擎的下唇上,果然和他预想中的一样,软得不像话,稍一用力就被压得变形,红润、滑嫩,松开后又立刻复原,除了带走上面不多的巧克力酱,这次流连的触碰没能留下一丝痕迹。
但显然在湛擎心里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他眼睁睁看着班朔将收回的拇指抵在自己唇边,湿红的舌尖一晃而过,舔吮掉上面从别处“抢”来的巧克力酱。之后,班朔还上抬起一双漂亮的凤眼,其中满是理所当然般的坦荡和无辜。
湛擎掩饰性地喝了口果汁,转头盯着身旁的窗外,再次咀嚼食物的速度明显加快,留给班朔的左侧耳朵和衣领下半遮半漏的腺体全都红彤彤一片,活似引人摘取的果实。
仅仅是手指而已,换成其他地方还不知道会红成什么样。
班朔强压下笑容,跟着对面的节奏从容地继续吃着味道非常一般的可丽饼。他向来眼色极佳,懂得见好就收,直至进场前也没再得寸进尺。
话剧名叫《无名氏》,根据历史真实故事改编,发生在ao分化还十分稀少的古代,那时也不叫alpha、oga,人们对此类人群的认知极其有限,相比国外统一烧死处理的模式,国内同时期的隐晦排斥法就显得“温和“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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