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看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心沉了下去——这是况云霁的脸,却不是况云霁的脑子。
越发心烦意乱,钟离无视了来人,对着车夫说道:“起来,我们走。”
车夫哪里敢走啊?钟离不认识这人,他还能不认识么?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况二,这片土地上的大军阀的儿子,得罪了况二,除非是况二发话,否则就是死路一条。他今天也不知道是倒了什么霉,竟然撞到了况二的枪口上了。
“况……况少爷……”车夫吓得差点就跪下来了,“求你放过我吧。”
况?
钟离抬头看向了况二:“你叫什么名字。”
况二这才注意到钟离,猛地大笑了起来:“这还有个美人呢!”
车夫抖得越发厉害了:“这……这是我们钟大家,要赴怜花春的宴呢,况少爷好心,就放过我们吧。”
“放过?”况二愉悦的走近了,仔细的看着钟离,心里头就只有一个念头,“这个女人,我要了!”
钟离从来没有想过,自己还有被强抢民女的一天。一时间有些无语,对于况二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自然也清楚,以往自己能逃出生天,是因为自己身上的利益足够让那些大商户保着自己,可对上军阀的儿子,自己这么点分量,就是不够看的了。
这么个人,怎么就长了况云霁的脸呢。
“你叫什么名字。”钟离继续问道。
“问了我的名字,你就要嫁给我。”况二轻佻的挑起了钟离的脸,这样说道。
钟离皱了皱眉,她从来就不知道况家还有个二少爷,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物?她钟离也算是上流社会响当当的人物了,可这车夫都认识的人,她怎么可能不认识?
“况少爷。”钟离撇开了脸,冷淡的说道,“你撞了人,倒讹诈起人来了?这就是你况家的道理不成?我倒要和况夫人聊一聊况家的家教了。”
钟离和况夫人也算有过一面之缘,凡是个爱美的女人,就没有不认识钟离的道理。比起一般的男人来说,钟离的女眷外交比之一般人要成功的多的多。
可听了钟离的话,况二不怒反笑,走到了钟离的身边,一把搂住了钟离的腰,也不顾钟离的挣扎,将她一把扛起,当街大笑了起来:“想要和我母亲聊天,不妨先进了我的房门!我要让你先领教领教,什么是况家的家教!”
说着,不顾车夫的阻拦,况二二话不说,搂着钟离的腰就跳上了高马,猛地一抽马屁股,就飞也似得跑远了。
过了许久,才有不少人开始尖叫了起来,而车夫更是失魂落魄——钟大家被况二给抢走了!这可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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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离在现代生活的久了,一时间竟然也没有反应过来,等她回过神来,已然是被况二死死的搂在怀里一路往况家飞驰而去了。
她愣了愣,几乎气笑了。
怎么的?她看起来一副很好绑架的样子不成?在现代的时候被周云睿绑架,回到民国,竟然被长得和况云霁一样的况二给绑了?
“不知道,况二你这是准备让我做你的第几房姨太太?”钟离坐在马上,也不挣扎,反而淡定的倚靠在况二的胸口这样问道。
在这个世道,女人的名声实在是不值钱。她这样抛头露面,已然是不准备嫁人了,可被况二这样当街一抢,在一般人的眼里,那就是不嫁,也得嫁了。
可她钟离是谁?她要是一般的女人,就绝不会被人称之为钟大家。
“第十九?还是二十二的?”况二倒是真的认真想了想,“反正差不多就是这个数。”
钟离笑了起来:“况二少倒是好福气。”
况二大声笑了起来:“那是自然!”
钟离也不理,就这么坐在马上,不一会的功夫,况府就到了。况二也不下马,扯了扯马绳,那骏马才打了个响鼻,门就忙不迭的被人打了开来,那况二就这么大咧咧的搂着钟离一路骑着马到了内院里。
这骚包爱闯门的德行,倒是和况云霁一个样。
况家虽然是个军阀出身,可这住处倒是依旧是古色古香的,况二跳下马,微微抬头将手递给了钟离:“下来吧。”
钟离看了况二一眼,拍开了他的手,三下五除二的就跳下了马,倒是让况二讨了个没趣。他心底忍不住嘀咕着,自己这次是抢了什么样的女人回来啊,一边把马绳一扔,一边就想要去拉钟离的手。
钟离闪了一步,看着这院子:“这是你的住所?”
“不错吧!”况二被钟离的话语一问,倒是转移了几分没有拉到手的怒意,反而带着几分得意洋洋,“我就是见那些老古董不舒坦。”
不错?这审美倒是一如既往的不错。
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子,偏偏出了个小别墅。这审美,这品味……
钟离有些伤眼的移开了视线,问道:“你之前的那十几二十房姨太太呢?”
提到那几房姨太太,况二也不知道怎么的,突然觉得心底猛地一虚。可看着钟离这小身子,他猛地鼓起劲来:“在后头干活呢!告诉你,这就是不听话的下场!”
“不听话?”钟离轻笑了起来,转过头直视着况二的眼睛,只把他看得猛地一退,这才收回了眼底的戾气,“是怎么个不听话?”
况二支支吾吾的,没能说出个一二三四五来,后来想的头疼了,就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就是不听话,你别问这么多!”
钟离勾了勾唇:“你睡过?”
况二一愣,没听明白。
钟离倒是很有耐心:“你和她们睡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