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手?机又响了。
路汐还以为是简辛夷来电,想跟她说祁醒的就诊情况。
却发现是容圣心。
接听时,路汐想跟她说自己身处于菩南山。
话?还未出口?,容圣心却已经知晓,很小声地?说:“汐汐,我大伯父要见你一面——”
路汐怀里还捧着一袋咖啡豆,动作略微僵硬,被这话?揪扯着脑海神经。
“见不见?”容圣心问。
容九旒亲自指名要见路汐。
对于容圣心而言,如果是好?结果的话?,她要有亲亲嫂子了。
要是坏结果。
会坏到何等程度,容圣心曾经亲身体验过一次,比谁都清楚不被家族承认的恋情,到时散场的话?会有多狼狈不堪。
过许久,久到电话?近乎无声,路汐紧闭的唇齿才开口?:“容先生是想单独约见我吗?”
容圣心字字清楚转述道:“大伯说避着容伽礼耳目,如果你真心想知道他都经历了些什么的话?。”
路汐重新泡了一杯手磨咖啡,十分?钟后,慢步上楼,径直来到书房。
容伽礼说?有事,却是身姿慵懒地坐在地毯上,摆弄着面前一套水晶象棋,每颗棋子移置何处,都经由他那两根手指。
抱着欣赏的态度看了会儿,路汐走近,到他身边坐:“你缺了颗棋子。”
“是么?。”容伽礼不舍她那纤细的腕骨一直受力托着咖啡瓷杯,抬手接过同时?,很配合的喝了一口,奶味浓郁,覆盖了咖啡苦味,温热,缓缓淌进喉咙,润了他?嗓子:“缺了什么?”
路汐垂眼的视线落在近在咫尺这个巨大的正方形棋盘,继而,透白指尖捻起象征国王的棋子,握在手心?了几秒,声?音很轻问:“你的白皇后去?哪了呢?”
容伽礼暗有所指:“不是在这吗?”
路汐曾让他?当众输掉白皇后象棋,如?今容伽礼隐忍许久的暴露本性,终于要向她索赔了,有力的修长手臂强势地将这具格外柔软的身?躯包裹住,低下头,额角蹭着她白皙颈侧:“我的白皇后在哪?”
“容伽礼。”路汐被力道箍得呼吸微乱。
“回答我。”容伽礼眼神盯着她闭紧的唇齿。
那杯她泡了十几次才成功一次的咖啡不知何时?倾倒在了地毯上,棋盘也移了地方,为两人腾出空间来。容伽礼摆弄棋子的两根手指,开始摆弄她了,看似姿态端端正正,实则沿着柔软的腰线,犹如?临摹什么?似的往上移。
路汐瞬间陷入某种幻觉里,她变成了遗失在外的那枚戴着皇冠的白皇后,唇微张,容伽礼,容伽礼……近乎满脸羞红的叫了无数声?,最终融化成一句:“在这。”
“咬一会儿。”容伽礼将两指顺势往她唇间去?,骨节分?明,青筋若隐若现地探了进去?。
下秒,路汐眉心?轻蹙起来。
他?又假仁假义的问:“不舒服?”
路汐说?不出话,睫毛湿着,下意识地用舌尖碰到了容伽礼的指腹,想避也无处避开,毕竟他?两指那么?长,哪里还有其他?空间,只能齿间咬着,答不出一字一句。
到最后,书房落地窗外柔和?透亮的光线彻底淡了下来,没亮灯,那枚象征国王的棋子,倏地间,在黑暗里响声?清脆滚落在地板上。
路汐颤悠悠的指尖彻底卸了力,连带他?都咬不住了。
……
那只手很轻地摸上来,温度高得趴在地毯上久久未动的路汐条件反射被缩了下,偏过头,鼻尖闻到了容伽礼离得很近的气息,是他?搂住她后腰,轻而易举地就把人提到了怀里。
四下没眼看,皆是亲密过的痕迹,隐在暗光里。
而容伽礼一直在若即若离的亲她耳垂和?发丝,又去?贴她脸,笑了:“我的白皇后好烫。”
路汐脸烫,舌尖也烫,比他?那个地方还烫。
书房没备用的东西,容伽礼西装裤好好穿在身?上,只是被湿了一大片,幸好这层是他?独享,闲杂人等不会冒然?出现扰了清净,否则看到他?衣衫不整这副模样,丢失了体?面的却是路汐。
这样安静拥抱了很久,直到身?体?温度逐渐降低下来,路汐几乎睡在了他?怀里,却突然?说?:“对不起。”
容伽礼心?平气和?地问她:“为什么?要道歉?”
“简辛夷私下言辞冒犯到了你。”虽然?容伽礼选择了尊重她朋友的想法,没有表露出有损风度的失态一面,但路汐不愿让此事就这样不明不白揭过去?,缓了片刻,轻声?中透着真诚说?,“我始终坚信,我们之间是两情?相悦才走到一起的。”
说?完,她眼尾倏然?微微红透:“你也要相信。”
路汐用最坦诚的心?表态,那句话,她没有听进心?里。
容伽礼攥紧她白皙的手,许久,胸腔内极度克制的情?绪在这番话里骤然?散去?,语调温和?地说?:“简辛夷是你的朋友,她只是站在你的立场说?了一句话而已,没有错,也无需你小心?翼翼的道歉,我没有生气。”
如?果简辛夷摆出她在生意上惯用的资本家?那套,有利皆可图,一张嘴虚伪说?尽讨好他?之话。
等回头,容伽礼还真会暗地里给个警告。
让她识趣跟路汐保持点距离。
这事算是揭过,阴差阳错之下保住了一位牌友的简辛夷那边情?况也稳定了,祁醒的腿伤专家?有方案能不留下任何后遗症的情?况下给治好,但是短时?间内是离不开轮椅,好在乔清石筹备电影拍摄工作,是出了名的磨洋工,也不急着把演员召唤进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