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妨在霁月殿前踌躇许久,她的爱人正被她所派的兵士里里外外地围困在其中。梅杳玉每日进食几许,几时安寝,读了什幺书练了多久剑都被宫人一一记录说给她听。
她近来常想着,爹爹快些归来尘埃落定之后便能去见她,可又想着,再见梅杳玉该穿怎样的衣装?该用怎样的表情?又该说些什幺话,哄她?还是逼迫她?
天下人都在骂她,骂江公,被忌惮的权臣最终还是造反了;可天下人又都惧她敬她。
胡思乱想着她已经走进了霁月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将霁月殿看得死死的。她当然知晓她爱人的能耐,若非如此那小混蛋一定会逃出去。
她想了很多种梅杳玉见到她的反应,可唯独没想到——
“你都不想念我的吗?”梅杳玉坐在书案后擡头笑看她。如果不是梅杳玉瘦到衣装都撑不起,双颊凹陷一脸沉色,她一定将这个笑容当作是往日的爱意。
江云妨急得快行几步,可又在有些距离时站定。她想笑,也的确笑了,不过她也知道这个笑绝对不太好看。
“我想你想得快疯了杳玉。”笑容在唇角扯了扯最终还是垮下,泪水也随之而来。“怎幺瘦成这样了?不是每日都有好好进食的吗?”
梅杳玉表情没有什幺变化,持笔的手悬在半空。她看着正孕育着她子嗣的女人,问道:“江云妨,你如今是谁?”
被软禁这幺久她不是不知晓发生了何事,可她还要再确认一遍。因为她不信,哪怕是现在。
那国色天香的女人在流泪,不过像个疯魔的人,痴狂地看着梅杳玉,她想被救赎可又跌落进权欲的昭潭。
“那我换个问法,我梅杳玉如今是何身份?”
江云妨吸气,还是回答了,“亲王。只要你想,可以是摄政王。”
梅杳玉松开握笔的手指,笔尖戳到纸上却没留下墨痕。“竟是亲王啊,我还以为会变成前朝太子呢。”
江云妨摸向小腹,表情悲伤。“杳玉……”
梅杳玉擡了擡下巴看着她的小腹,讽刺说道:“看来我日后要跪拜我的亲生骨肉了。”敛了笑,“我问你,我母妃何在?”
“尚好,你安心。”
“怎幺个尚好?同我一般的尚好?”
还好,她没做不可挽回的事。
江云妨望着她,爱意浓郁。“杳玉,我知你不会理解我更不会原谅我。不是我不信你,可我真的不想再把自己的一生交付到他人手中,更何况——我从来都非善类。”
梅杳玉从椅子上站起来,本就纤细的腰瘦得更细了。她走向江云妨,眼中尽是失望,“母后啊,我早就说过,你想要的我可以双手奉上可为何要来夺呢?”
二人之间缩短了距离,可咫尺天涯。
“因为我想一切尽在掌控之中!我想要凌驾一切之上!包括你,我不要做你的妻做你的什幺皇后,我要你做我的女人只能是我的女人!”
字字句句都扎在梅杳玉的心口,她万般不可信地瞪着双眼直到将泪水都瞪出来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江云妨伸手给她擦拭着眼泪,用像很多次恩爱时的温柔语气说道:“怎幺了?觉得我陌生了吗?其实我没有变,尤其爱你这件事,我不会变。因为你我才想要这无上的权利,是因为你,你能明白吗?”
梅杳玉摇头后退,可双腿发软跌落在地上。四肢无力可头脑清晰,感知也敏锐。她看向桌案上还冒着热气的茶,心逐渐下沉。
“我……不明白……”
江云妨解开她的腰封拉下衣衫,苍白的肌肤裹着骨头,她怜惜地抚摸上去眼中的心疼藏都藏不住。她捧起梅杳玉的脸颊闭眼便吻上去,后者抗拒不得被迫承受着。
温软的手掌抚摸到她的腰胯处,腺体毫无反应的软在裤子里。江云妨睁眼,怒气和不满快将她燃烧,她愤怒得像失去领地的霸主。
“这可不行杳玉,我要让你明白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