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叶林慕离开了她。
她在梦里无数次的试图更改结果,但每次站在那里的都只有她一个,整个空旷的果林里只有她一个人,叶林慕从来没有出现过。
有时候梦久了,就连她自己都开始怀疑,叶林慕真的存在过吗?不会是她在黑暗里呆太久了,从而造成的幻想吧?
每当这时候,托苏薄宁拿回来的钥匙都会提醒她,那一切都是真的。
如果连她都当做假的,那惨死的叶林慕还会有谁记得?
谁来给她还原真相?
谁来帮她报仇?
又有谁能支撑她一直走下去?
是了,叶林慕一直都存在在她心里。
只要握着那把钥匙,她就能够一直当叶林慕在身边。
刚开始从医院回来,忱母也有些忧心忱粥会因为叶林慕的死而对她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虽然她不认为忱粥能掀起什么波浪,毕竟看起来忱粥挺正常的。
就算是在回来的第二天就被赶进地下室的小黑屋接受惩罚,忱粥也是面无表情的走了进去,眼底虽还是带着一丝对于地下室的恐惧,但却不再像过去那样一下地下室就双腿发软的哆嗦。
这一次她被罚了七天。
整整七天。
第一天的时候地下室传来了剧烈的撞击声,似乎是里面正在做什么,但没有人在意,以前也是如此,加上里面有夜视微型监控,里面人要是出事,主人们自会通知他们。
之后几天里面都是热闹的动静,不过很快里面就没有动静了,好像是终于放弃了,守着门的人也松了口气。
这要是再闹下去,就算是他们都有些扛不住。
小黑屋没有任何窗户,也没有小门,所以自然是没有办法放食物的,甚至里面的空气也很难闻,并没有什么空气转换的东西。
不过里面有一根很细的软管,也不长,只有小拇指那么长,刚好足以让人喝到水的程度。
水也并非每天都有,只有每隔三天才能从外面的管子里放了一点水进来,水也不多,刚好一口的量,是不足以让她身体得到渴求的水分,但也不足让她就这么脱水而死的程度。
以前见到水,忱粥会恐慌,会无措,会不停拍喊着她错了,会痛哭流涕的道歉磕头。
可是这一次水放出来的时候,忱粥只是很平静的喝完,然后继续沉默的靠在角落里,将脑袋埋进胳膊里,眼底没有痛苦,有的只是麻木,是服从。
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她没有一点反抗。
哪怕是第七天被抬出来的时候,她整个人已经瘦的眼窝凹陷,手背青筋鼓起,整个人呆呆愣愣的,手上甚至还有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什么咬伤的结痂的疤痕。
当保镖打开门来接她的时候,她并没有第一时间出来,反而还对于突然出现的光明而瑟缩了一下,保镖等了一会儿看她没出来,走进去想将她抱出来,但却在靠近的一瞬间被忱粥恶狠狠的一拳砸了过去。
保镖反应极快的一把拉住了她的手,但下一刻忱粥就凑近他,一口狠狠的咬上他的脖颈,一时不察,保镖被她一口咬中鲜血当即就飙了出来,保镖痛呼出声。
其他人感觉不对劲,立刻上前过去将忱粥的下巴给卸了,这才让忱粥松开嘴。
被按住的忱粥宛如一头恶狼,不停的挣扎着,嘴里还呜呜咽咽的吼着什么,双目猩红。
保镖们按着她,手上摸到的确是凸出的骨头和湿漉漉的鲜血。
管家过来一看也察觉不对,立刻安排了就医。
到了医院忱粥也不安分,一直充满着攻击性,为了方便检查,医生先安排给她注射了一针镇定剂。
这不检查不知道,一检查吓一跳。
忱粥额头撞击过什么,手骨仿佛也不断捶打过什么硬物,最终才导致尾骨骨裂。
除此之外,她胳膊上还有被她自己抠出来的鲜血淋漓的血迹,一双胳膊都被她抠的皮开肉绽,十指指甲都断裂了好几根,可她依旧呆呆的。
医生对于忱粥只感到惋惜,并且对忱父忱母道:“她这种情况,我们的建议是送往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她已经出现了很强烈的自残倾向,并且伴有一定程度的暴力侵向。”
忱粥手上有根尾指骨裂了,医生判定这可能是她用来攻击过什么。
听到这话,忱母想起监控里传来的画面,冷笑一声:“那就送进精神病院。”
说罢她就离开了,忱父甚至连露面都没有。
之后忱粥被安排接收心理治疗,足足治疗了两年,才能从医院出来,这期间有四个月的时间她都在精神病院里度过的,一直到开学季了,她才被打包送到学校。
而每天上完课,她就会被送回附近的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上课的时候身边都有两个身强力壮的保镖照顾着,生怕她暴起伤害了同学,因为她已经有很强烈的暴力侵向。
经过长达一年的治疗,她才从精神病院转向医院,医生说她可以出院了,只不过忘记了不少东西,好在精神也已经稳定。
之后忱母也试探过,可忱粥就好像已经彻底忘掉了叶林慕的存在,不管她怎么提,怎么试探,她都是一脸茫然,对于那段记忆也仿佛丢在了时间里,没有任何记忆。
可就算如此,忱母对待忱粥也越发的严格和冷漠,就好像这次的私奔彻底戳中了她的内心,让她对忱粥失望了不少。
可忱粥却越发的努力,每件事都尽量做的完美无缺,甚至越发亲近她。
而这样的时间过了三年,她做事越发得心应手,对忱母也越发的好了,好到忱母都有些放下了试探,开始给忱粥放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