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靖也觉得和甘嬬婳相处很舒服,平时林靖很少接触女子,身边的人除了家人之外,几乎千篇一律皆是男子。
而且林靖平常话多也比较风趣幽默,一时间忘记了男女之间的分寸感,和她打趣道:“我也期待能让甘姑娘有机会见到我络腮胡子的模样。”
两人有说有笑地边走边聊。林靖走到一档卖花灯的铺子前停下了脚步,看到一个画着锦鲤的花灯不自觉就买了下来。
平常和顾宁之逛街的时候,林靖总喜欢给他买买买,也不管顾宁之喜不喜欢,就把一堆礼物硬塞给他。
习惯成自然,当林靖买了花灯后才意识到身旁的人是甘嬬婳而不是顾宁之。
转念一想,初次见面都没有送过礼物,刚好就把手里的花灯送给了甘嬬婳。
甘嬬婳接过花灯,笑不达眼底地和林靖道谢。
其实甘嬬婳的心里嫌弃得很,她一点都不喜欢这个锦鲤花灯,她喜欢的是小白兔。
殊不知两人的一举一动早已被顾宁之收入眼底。
自从林靖出现在朱雀大街街头的那刻顾宁之就注意到他了,这么出众的男人,想不注意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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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孩童在相互追逐打闹,一个不注意撞到了甘嬬婳的腹前。
甘嬬婳被撞得脚步不稳,幸好林靖眼疾手快,从身后双手扶住了即将跌倒的甘嬬婳的双臂。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顾宁之的内心,看红了双眼,手里的红薯被抓得面目全非。
寒风呼啸,顾宁之穿得有些单薄,单手掩面打了个喷嚏,估计是今天吹了风感染了风寒。
顾宁之丢弃了手里的红薯,追上林靖的脚步假装偶遇。
“林靖,好巧啊。”顾宁之快步走到林靖二人面前,打开扇子,装出一副风度翩翩的模样。
顾宁之直勾勾地打量着甘嬬婳,柳眉樱唇,一副小家碧玉小鸟依人的模样,便是自恋的顾宁之也不可否认,甘嬬婳的确有几分姿色。
但是想靠着这几分姿色就像把林靖迷倒?简直就是痴心妄想!林靖喜欢的是自己这样的!
甘嬬婳感觉到顾宁之的目光中略带攻击性,仿佛就像一头护崽的母狼。
顾宁之的出现,完全在林靖的意料之中。只见他嘴角微微上翘,从里袋掏出一条随身携带的手帕,伸出手帮顾宁之擦掉左脸上的手印。
然后将手帕塞到他手里,如沐春风地说道:“你的手也脏了,擦一擦。”
顾宁之瞪大双眸,看了眼林靖,再看看自己的漆黑的手指头,意识到原来是之前吃的煨红薯外皮沾染了黑漆漆的碳屑,拿着吃的时候手也被污染脏了。
方才掩面打喷嚏的时候手又擦到了脸上,自己混然不知,还堂而皇之出现在二人面前,尴尬得顾宁之立刻恨不得找个洞躲起来。
甘嬬婳看看了林靖又看看顾宁之,总感觉两人之间不像是普通的朋友关系那么简单,空气中隐藏着一丝暧昧的味道。
甘嬬婳抬眸看向林靖疑惑地询问道:“这位是?”
林靖敛起笑容,对着甘嬬婳介绍道:“他是我的,知己兼好友,他叫顾宁之。”
然后又对顾宁之说道:“这是甘嬬婳甘姑娘,是我今天刚认识的朋友。”
顾宁之收起扇子抱拳朝甘嬬婳行了个礼,甘嬬婳也朝他回了礼。
自从顾宁之出现后,甘嬬婳就留意到他手执的那把扇子。
这把扇子是林靖和顾宁之游历忘忧湖时林靖送给顾宁之的,正面是忘忧湖的一带的景色,反则背面是空白的。
顾宁之一时兴起便在背面画了湖内群鱼戏水的一幕,而林靖则在画的左上角提了一首诗。
回望高城落晓河,长亭窗户压微波。水仙欲上鲤鱼去,一夜芙蓉红泪多。
落款林靖,还盖上了他的私人印章。
当时的顾宁之看到林靖的提诗嫌弃得很,此诗意境颇似牛郎织女汇鹊桥,夜聚晓分,是个悲伤的结局。
顾宁之不懂林靖为什么要写下这么一首诗,虽然顾宁之嘴上说着嫌弃,但还是珍而重之地把这把扇子收藏了起来。
林靖看顾宁之穿得单薄,便对二人建议道:“那边有个茶馆,不如我们去那边稍作休息,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顾宁之看甘嬬婳穿得也不多,以为林靖是怕甘嬬婳冻着才这么说的,心里像打翻了万年陈醋酸得很,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好啊。”
甘嬬婳也无异议,连连点头应好,于是乎三人便一同来到茶馆坐了下来。
殊不知在朱雀大街最高的那座酒馆上一个专属的包间内,田姒珏正慵懒地靠在阳台上,右手摩擦着酒杯,俯视着整条朱雀大街。
“主人,属下已经统计好了去年各个店铺的收入盈利。绸缎铺去年总盈利是九百三十八两黄金,典当行去年总盈利是七万零五百一十两黄金,胭脂阁去年总盈利二千四百六十两黄金,百草堂……”
一个打扮得雍容华贵的年轻女子手里拿着一本账本,在田姒珏的跟前一一汇报。
田姒珏仍旧俯视着楼下的朱雀大街,朱唇微张地说道:“红莺你辛苦了,这座朱雀楼算是我送你的新春礼物,明日你找紫嫣去拿房契吧。”
红莺马上朝田姒珏鞠躬行礼,感谢道:“谢谢主人的赏赐!”
田姒珏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低头看了眼身上这套雄黄色的蝴蝶裙,眉头微皱地说道:“去绸缎铺帮我拿一套苏芳色的百合裙过来。”
“遵命,属下这就去。”红莺收拾完账本后就匆匆离开了。
甘嬬婳三人在茶馆刚坐了一会儿就看到迎面走来的田姒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