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去找林梵,他应该知道主人发生了什么事。”说完红莺就抱着木盒子和紫嫣一起找林梵了。
“我家少爷回林府了还没回来,你们找我家少爷有何事?等我家少爷回来了我可以代为转告。”赵千秋站在门口对着红莺和紫嫣说道。
红莺脚步踉跄一下,怀中的木盒子应声倒地,撒落一地的信。闻声而来的甘嬬婳认出了红莺,还走过来帮忙捡起地上的信,凑巧就看到了信封正写自己的名字。
甘嬬婳拿着写给自己的那封信询问道:“这是谁写的信?他为何要写信给我?”
红莺急忙从甘嬬婳的手中夺过信,放回木盒子里面。甘嬬婳还没来得及质问,就遇到了刚回来的林梵和林靖两兄弟。
林梵惊讶地询问道:“红老板?你怎么过来了?”
红莺宛如在茫洋的大海之中看到了生机的一叶之舟:“林大当家,我有事找您!”
林梵有预感红莺所说的事可能是有关田姒珏的,赶紧把红莺和紫嫣请进了宅内,林靖和甘嬬婳则紧随其后。
待众人落座后林梵才开口道:“发生了何事,红老板不妨直言。”
红莺把怀中的木盒子放上了桌面:“这里面是主人写给你们最后的一封信。”
林靖和甘嬬婳对红莺口中所说的那个主人一无所知,知情的林梵则变得紧张起来:“红老板此言何意?什么叫最后一封信?小珏到底怎么了?”
甘嬬婳才反应过来,原来方才那封信是田姒珏写给她的。
当众人的目光停留在红莺身上的那一刻,甘嬬婳将桌子上的木盒子夺了过来,然后打开木盒子拿出那封田姒珏写给她最后的一封信。
林梵和林靖也跟着拿起了那封写着他们名字的那封信。
待三人都把信看完,红莺才开口道:“既然你们都把信看完了,应该知道主人发生了什么事吧,能否告诉我们?”
甘嬬婳看着信,心情久久都未能平伏。
吾之挚爱婳婳:
请原谅我未能亲自开口向你表达我对你爱意,你知道吗?四岁的你撞进了我懵懂的青春,那年你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刻进了我的骨子里,那是我对你无法泯灭的爱。
我一直没有忘记你,甚至爱你爱得深入骨髓。你儿时一句戏言,说要娶我为妻,我当真了。或许我们真的有缘无分吧,往后的人生,请原谅我不能再陪伴在你左右。
你嫁给梵哥哥只是我们在安宁王面前谋划的一场戏罢了,今日过后,你就会恢复自由之身。从今往后你会遇到你的如意郎君,我祝福你们长相厮守,白头到老。
给你写这封信是我想让你知道我真正的心意,我不想留下遗憾。我不知道你看到这封信之后会有什么感受,但已经不重要了,反正九泉之下的我也看不到。
如果可以的话,这辈子,你还是把我忘了吧。
还有一件事我想告诉你,我曾在红娘庙下许过一个遗愿:如若有下辈子,我还想再遇见你,我想,嫁汝为妻或者娶汝为妻。
此时的你是否在耻笑我的痴心妄想?罢了,笑吧,我们下辈子有缘再见。
汝之玉姐姐,绝笔。
甘嬬婳内心苦笑道:傻瓜,没有你还哪来的如意郎君……如若这辈子你敢丢下我,我一定追着你到黄泉碧落!
“她现在人在何方?”甘嬬婳揪着林梵的衣领,怒气汹汹地质问道。
林梵将信紧握手中:“她应该是去找安宁王了。”
“你们跟我来!我知道安宁王府在哪里!”林靖说完便领着众人朝安宁王府的方向赶去了。
众人寻觅的田姒珏此刻正跪在陆安之的面前:“王爷,我们当初的约定,奴家要食言了。”
陆安之腰身半曲,用食指勾起田姒珏的下颚,逼迫她看向自己:“你可知,敢对本王食言的后果会如何?”
田姒珏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递给陆安之,然而陆安之却没有接过。只见他直起腰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田姒珏,宛如一个高高在上的天神在睥睨天下。
“还需要本王亲自动手?”
田姒珏缓缓地拔出匕首:“此事奴家愿意一人承担,但求王爷以后能放过他们。”
陆安之嘴角上扬,哼笑道:“你说的‘他们’到底是谁?林梵?甘嬬婳?还是林靖?不对,应该还有林大将军夫妇和你爹你娘。”
田姒珏生无可恋地看着陆安之:“他们都是无辜的,当初是我把他们拉上船的,要弃船而逃也是我一人之为,与他们任何一个人都无关,奴家只求王爷能放他们一条生路。”
“你以为你的一条命有多值钱?能换他们那么多条命?”陆安之坐了下来。
“难道王爷想用沾满鲜血的双手去拥抱靖哥哥吗?”田姒珏保持着抬头跪地的姿势仰望着陆安之。
陆安之拿起手边的茶杯朝着田姒珏的头上扔了过去,田姒珏并没有躲闪,任由茶杯从她额前划过。
所幸茶杯里茶水已经变得温凉,否则这张脸估计会被烫得面目全非。茶水打湿了田姒珏的脸颊,从她额前往下滑落,应声落地四散碎开。
陆安之站起身来一脚踢倒跪地的田姒珏,田姒珏重心不稳扑倒在地,掌心恰巧按压到茶杯碎片上,温热的血液顿时从伤口处溢出,掌心一片鲜血淋漓,让人看着毛骨悚然。
陆安之仍觉得还不解气,顺势一脚踩在田姒珏受伤的右手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田姒珏:“本王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一个难得的人才,可惜不能为我所用,那你也没有必要再留在这个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