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见他对青木大师也算礼敬至极,心头倒也舒服了几分。
青木大师将他扶起,慈声道:“适才见陆施主施展武功,威力虽大,奈何控制不得,攻敌之时,也暗中损伤了你自己啦。”
“你胸前‘膻中穴’穴气息不畅,是也不是?”
陆子耳闻言,急忙伸手去按压了几下胸前“膻中”,果然有刀割之痛,他知“膻中”一穴,乃是人体大穴,关乎生死不说。也是修武之人“气海”所在。
“膻中气海”乃是储存内力之处。最是要紧。如果说练武之人有不同死穴,那么这“膻中气海”一穴,又算是所有习武之人共同的死穴。
陆子耳知道这些日子虽然得到了“幽冥鬼道”功夫,将体内的内息融合了三四成,外公“枯身功”自己也有练习,他的一股内力较青木大师“灭魔金刚”神功内力也自是弱了几分,倒也不足为惧。
最叫他担心的,正是青木大师“灭魔金刚”一支内力,强横无比,自己颇有驯服不得之感。
这时听青木大师说起,忙点头道:“恭听大师指点。”
青木大师将他扶起,但见四周弟子个个眼中颇有怨毒之色地看着陆子耳,只怕不是说话的地方。
便对他道:“此间事情一了,你随我去天龙寺一趟吧。‘灭魔金刚’功夫既然入了施主身体,自是天意如此。我再将此功心法也一并传授给你了吧。”
青叶大师坐在一旁,此时闻言,急道:“师兄,‘灭魔金刚’乃是我佛门大法,怎可随便传给外人。”
石头乃是青木大师徒弟,正是要传青木大师衣钵之人,“灭魔金刚”功夫本该传授给他,为陆子耳用奸计夺走了师父内功不说,不想师父还反要助他。虽然入了佛门,此刻已是难压心头怒火。
上前喝道:“师父,万万不可,他二人合计赚了师父毕生功力,乃是心术不正之人,怎可再助纣为虐。”
青木大师闻言,微微一笑,道:“那日陆施主昏迷不醒,一切皆是陆老施主之计,你怎可在他身上生个莫须有的罪名。”
青叶大师道:“师兄,此时还须从长计议,‘灭魔金刚’乃是我天龙寺无上心法,不该轻易流出,若是为天下人知晓,那便如何是好,切不能铸成大错啊。”
陆子耳静静听着,那石头几次三番恶语相加,说自己倒也罢了。可是还牵涉到死去多日的外公。外公纵有千百个不是,总归是为了自己。
心中不禁有些气恼,但也不便发火,便对着青木大师道:“弟子谢过大师厚爱,既然有这诸多不便,也不该烦劳大师挂心了。”
说罢便转身要走。
青木大师急忙喝止道:“慢着,小施主年纪不大,只怕于武学一道研究也浅。这‘膻中气海’关乎生死。你体内贸然多出两股强横内力,若不能融合归入‘膻中气海’,这两股内力就该反过来吞噬施主己身。若是错了时机,便有死无生了。”
陆子耳闻言,心头一惊,他虽然知道这两股内力在体内对自己多有危害,但想也就是胸口烦闷,丹田生疼一类。不想竟然关乎生死,这时脸色也是微微一变。
青叶大师等人看在眼中,更以为他是个贪生怕死之人,脸露鄙视之色更甚。
青木大师见状,摇头苦笑,却道:“我辈佛学众人,志在普度众生。今有我力所能救的苦儿就在我跟前,诸位又何苦默然无视,亦或颇多阻拦。”
青叶大师等人闻言,都是微微一怔。
青木大师转头对着石头道:“石头,你难道忘了,为师曾给你讲过的‘一只鞋’的故事吗?”
也不待他回答,便又接着道:“从前,有一个穷困潦倒的老农,他辛苦半生,不得丝毫积蓄。待儿女出嫁之时,忍痛买了一双上好鞋子。可是渡河之时,不慎落水一只,于是他索性将剩下一只也扔到了水中。”
“众人不解问他,他道:‘鞋子虽好,不过我剩的一只无用,不如将它们一起扔到河中。或许下游有人拾得一双,反而得成所用。’今日此时,正是一般无二。你怎又不能看透?”
说罢转头,对着师弟青叶大师道:“这陆施主已然得了我‘灭魔金刚’功力,若是不将心法相告,他不能用,反将为这强横内息所害。我佛门不能救世,岂难道连一人也救他不得?”
青叶大师闻言,说不的话。脸色颇有些涨红,许久方才道:“师兄教诲得是,倒是我执念了。”
青木大师这才微微一笑,对着陆子耳道:“如此,你尽快到天龙寺来找我。”
陆子耳心中感激,拜倒在地,道:“多谢大师厚爱。子耳感念于心。”
说罢方才回到原处。星梦瑶心中好奇,问这问那。陆子耳便将青木大师之意简单转述。星梦瑶闻言,心中也好生感激。
这时场中相斗的,乃是洛神山庄的阿大和点仓门门主苍石田,那阿大武功了得,已然连败了三人。
就在这时,忽的山脚号角嘟鸣,竟然又吹响了起来。
众人都在好奇,是谁现在才到。
却见一群人打斗中慢慢移上山来。
场上众人齐齐探头,只见一个白衣男子手握一只大毛笔,正在酣斗五人,那五人一紫四青,模样甚是奇怪。
手中长剑更是青红蓝紫,五彩绚丽。
众人一见,大半都是惊得脸色大变。陆子耳更是热血也要沸腾了。
因为那白衣执笔男子正是幽冥堂堂主公孙连城。
他功夫既高,出手又快,那五人齐斗,也仍是不敌,到了武侠广场之上个,齐齐倒飞,落在了正道各派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