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之看完后满意点头,连对上眼前之人也带上几分和颜悦色。
“一式两份,那麻烦你再誊写一份?”
顾锦容好脾气地照做,最后两人在结尾处签下各自大名。
沈卿之收起属于自己的那一份,得偿所愿地吁了口气,突然间想到什么。
“对了,我们这个协议,是有法律效应的吧?”
“没有。”顾锦容淡定回眸,在沈卿之即将炸毛的前一秒,又补上一句。
“但是,我会听你的话。”
卧室的灯光带着暖色,笼罩在人的周身镀上一层莹莹的光辉。
沈卿之与顾锦容含着笑意的双眸对视上,心脏不受控地跳快了一分,此时脑海里闪过一个声音。
[卿卿真聪明,那姐姐都听你的]
这个女人,温柔笑着的时候,总是很有迷惑性。
记得小的时候,她也是对自己无限包容。
大多数时候,只要不触及原则,她会努力去贯彻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十来岁的小破孩,在一个比自己大七岁的成年人身上,感受到了莫大的尊重。
也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对她产生安心感,甚至依赖感。
本以为可以永远这样依赖下去,只是……
沈卿之甩了甩脑袋,打散这不合时宜的感慨,再抬头时已情绪稳定。
“困了,带我去客房休息。”
夜里十点半,沈卿之在顾锦容家的客卧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明明身体很困,脑子却异常活跃。
她自认没有认床的毛病,这会儿却迟迟迎不来周公接引,思来想去只能是这屋子风水有问题。
既然是这屋子的问题,那就得去找主人家说道说道。
顾锦容瞌睡少,这会儿正靠在床头上划拉着平板,床上唯一的枕头被她临时充当靠枕。
听到敲门声时,她仍是低着头,一派专注模样,“进来吧,门没锁。”
沈卿之推门而入,朝着床榻走近两步,满脸写着睡不着觉的烦躁。
她踟蹰片刻,开口却是,“那个,你家里还有多余的枕头吗?”
沈卿之这会儿站的位置正好与月光撒落处重叠,米色的棉质睡衣,米色的兔兔拖鞋,都被这清冷的月色涂上一抹柔软。
若不是此时她那头乱蓬蓬的浅金色长发实在扎眼,倒真像是只柔软的小兔子。
顾锦容抬起头,目光在对方领口与颈脖的交界处多停顿了两秒,在人即将催促的前一瞬开口回答。
“没有。”
不是很意外的答案,却让沈卿之烦躁地抓起了头发。
她打小就有个毛病,睡觉的时候怀里总喜欢抱着点东西。
平时自家卧室里也大大小小的堆放了好些个玩偶,一、二四六的被她挨个宠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