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rker看着周聿安,为他高兴之余又不免担心。
“Ehren,她知道你的病史吗?”
周聿安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我还没有告诉她……”
Barker说:“Ehren,我很为你们俩的结合而高兴,也由衷祝福你们新婚快乐。但是作为一名医生,我必须提醒你,请不要将全部筹码压在你的妻子身上。她即是解药,也是毒药。”
Ehren的病症,其实大部分来源于分离焦虑。
请原谅Barker这样形容,但是和那位女性分开后的Ehren就像一只被弃养的小狗。
他失去了主人,失去了目标,生活中的一切都让他再难以提起兴趣。
曾经喜欢的数学就像是肉骨头,在失去主人后的Ehren便饭也吃不下了,更遑论在不在乎肉骨头香不香。
但是彼时的Ehren并不明白这一点,难以控制的焦虑被他归结于更复杂的学业,但是门门优秀的成绩单还有Barker更深入的了解下,让他发现了真相。
Barker那个时候也很难相信一个成年人竟然会患上分离焦虑,甚至在对方没有刻意引导的情况下。
那时的Barker像是对周聿安下确诊报告书。
“你爱上她了,而且是一种变态而不对等的爱。”
Ehren将自己放在一个极低的地位,他总是在迁就那位女性的心愿,哪怕被精神折磨得疯狂也只敢远远地望上她一眼。
他在恐惧,在抗拒更亲密的接近,唯恐会让“主人”逆反。
周聿安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是一个心理医生告诉自己,他对姜书宜到底是抱有何种感情。
周聿安感谢Barker的忠告:“谢谢你,但是我除了全心依赖她,我没有任何办法。从前我总觉得我们俩要保持在朋友的界限上才能长久,可是领了证以后,我突然发现她其实对这段婚姻并不抗拒。”
“Barker……我其实是个很贪心的人,当我发现我们还可以更近一步的时候我真的做不到放弃。我知道这样把自己全身心托付给一个人是不对的,甚至会适得其反,但是……我是真的爱她。”
在得知对方在一步步地向自己靠近的时候,该怎么让他冷静地推开呢?
周聿安只能放纵自己,全身心地依赖她,他们之前说好的不是吗?她会认真地对待这场婚姻,那么她也一定会认真的回应他的感情……
Barker显然看出现在的Ehren已经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出于对患者的看重,他提议:“Ehren,或许我应该和你的妻子认识一下。”
“暂时还不行。”周聿安直接拒绝了他,“我还没有告诉她我有焦虑症的事情,况且我并不想她被我患病的事情困扰。”
Barker出于朋友的角度建议他:“在恋人关系里,示弱反而能加深你们的感情。”
周聿安犹豫道:“可她还并没有爱上我……如果她知道真相,是会愧疚还是抗拒?我不想要她被任何一种情绪困扰,也接受不了任何一种结果。就这样吧Barker,让我自己做决定好吗?”
Barker无奈触额,“我明白了,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但是如果感到不适请及时联系我,每半月的复诊继续吗?”
周聿安想了一下,随后道:“改为一个月一次吧。”
“看来你对你的状态很自信。”
他轻笑着说:“或许该说是对她自信。”
Barker:……
“好吧,那我只能祝你们新婚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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