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朝年拿走他的酒杯,不再让他喝了。
许应有点不太高兴,皱眉质问:“你抢我酒杯干什么?我没有喝多。”
傅朝年抬手按住他试图抢酒杯的手指,不答反问:“我听徐老板说你还开了一家宠物医院,你有养宠物吗?”
傅律师的手很好看,手掌宽大却不厚重,手背上的青筋脉络都很明显,手指修长,指节分明,掌心还有点热。
许应被他按住的那两根手指好似被烫到似的蜷缩了下,然后人也跟着清醒了点,他收了手说有养,“养了猫,一只长毛三花。”
只不过最近他的公寓要到期了,他要搬家,猫暂时被他放在了宠物医院。而他今天因为要和傅律师相亲,没有去医院。
许应看傅朝年似乎没有注意到手的事情,而且表情好像对他的猫很感兴趣。他想了想,打开手机把猫的照片给傅朝年看。
傅朝年就着他的手认真地看完了几张照片,“好看,它很可爱。”
宠物话题显然是许应喜欢的,他也问傅律师:“你呢,有养吗?”
“目前我的时间和精力都不太允许我养宠物。”傅朝年笑了下,“但以后可以尝试。”
以后,他说了不止一次以后。
许应说好。
大概是酒后微醺或者是真的喝多了的缘故,许应看着傅朝年,忽然觉得有点高兴,眼底也明亮。
…
两个人都喝了酒,就谈不上谁送谁回家了,傅朝年的本意是叫代驾先送许应回去,然后自己再打车回来。
许应觉得麻烦,而且他虽然喝了点酒,但又不至于不省人事,都三十一岁了,又不是小孩子,没必要折腾别人。
但傅律师似乎有点固执,他非要说许应喝多了。
最后没办法,许应答应跟他在街上散散步,等醒一醒酒再各回各家。
两人散步的时候也没聊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东一句西一句地那样说着。许应本身就有些寡言少语,喝酒之后大脑反应也变慢了,有时候回答问题要慢半拍,傅律师一直很有耐心地等。
六月末的晚风轻轻从两人身上拂过,街道旁边的茂密的树木枝叶被风吹的簌簌作响,许应抬头看了眼,视线被城市夜晚的繁华灯光一晃,依稀产生了一种和身边人认识了很久的错觉。
明明他和傅朝年才第一次见面。许应摇摇头。
前面有一家便利店,门口摆着自动贩卖机,傅朝年说要去买水。
他走到了许应前面,许应盯着他的背影看了几秒,忽然喊了声:“傅朝年。”
傅朝年便停下脚步转身,“怎么了?”
好熟悉的感觉。
好像梦里那个转了好几次身都没转过来的背影,在这个时候和傅朝年的背影重叠,终于转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