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斯喝了些母亲自己酿的葡萄酒,没法开车,裴铎无奈只得充当司机。
果不其然,她刚刚系上安全带便问:“你跟盛笳怎么认识的?”
裴铎还是那番说辞,“您怎么不问她去?”
秦斯见儿子在和盛笳的关系上三缄其口,脑中灵光一现,忽然狠狠地拍了他的胳膊一巴掌,“你是不是欺负人家小姑娘了?你是不是践踏人家的感情了?”
“……”裴铎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就算我欺负她了,也是她妈上门来揍我,您在这儿激动什么?”
“你真的跟她在一起过?”
裴铎看着前面的路,心中暗笑母亲思想还是太过古板且一根筋,他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我没做过不负责任的事儿,您犯不着替她打抱不平。”
秦斯看了儿子一眼,不说话了,她知道裴铎最是不屑于撒谎。
做了就是做了,他一向承认得很是痛快。
“既然如此,那下次我约你们出来吃个饭,再见见面。”
裴铎叹口气,“不是告诉您了吗?我们俩认识都认识了,要是真能看得上眼,还用得着您费心?”
“你既然对她半点意思都没有,怎么当初我让你送她你根本没有拒绝?”
车头轻轻晃了一下,裴铎微微点了一下刹车,恍惚起来。
两人毕竟连着露水情缘,再见时人家受着伤却还一副避之不及的模样……
若是这样都在脑中留不下什么或重或淡的记忆,那他明天一早就得挂个神经内科的专家号了。
但没有拒绝又能代表什么?
裴铎了解自己,若是那晚的动情真的延绵成了动心,以他的性格,还会等到半年之后再相见?
他摇摇头,不想再跟母亲继续这个没有结果的话题。
秦斯一路上也没有再说话。
车停在楼下时,她才忽然道:“还记得当初我告诉你,我们学院的一个女孩子救了你表姐一回吗?”
裴铎扭过头,“记得,怎么了?”
“就是她——就是盛笳。我对她的喜欢不是没有缘由的。”
秦斯说完这句话,开门离去。
裴铎坐在车里默了一会儿,眼前重新出现盛笳那张不太爱笑的脸。
没想到还挺勇敢的。
他不讨厌盛笳,只是过于排斥母亲急于要求自己结婚的现状,连带着……那晚上尚且残存的十分不错的记忆也被冲淡了。
若她不是自己的潜在相亲对象,那么这点儿记忆他应该会永远保留。
裴铎抬眼,看见车前玻璃上映出自己的脸。想起待会儿十点半开始的网球比赛,将其他烦心事抛在脑后,终于驱车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