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质恬淡而安静的女人,黎雅学竟然从同学们惊艳的目光中获得了一丝虚荣的满足。
雅学妈妈。老师这么称呼她。
她说她不是,她只是替雅学爸爸来参加运动会而已,不用那么叫她。
“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方咛说。
她甚至没有自称黎太太。
或许正是因为年纪轻,她比其他家长要更放得开,高跟鞋说脱就脱,比赛成绩也自然更好。
黎雅学所就读的国际学校是十二年制,涵盖了从小学部到高中部,小学部的公开运动会是最热闹的,因此当时有不少初高中部的学长学姐来围观。
方咛本来也只是大学女生的年纪,黎雅学想象了一下,如果当时她穿的是高中部的校服,和高中部的哥哥姐姐们站在一起,绝对没人能看得出来她是家长。
“我们学校又要开运动会了。”闭眼的黎雅学突然说。
方咛嗯了声,问:“今年还需要我去吗?”
“需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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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栌城后,还是孩子的黎雅学自然不用操心黎氏,第一时间回校上课去了。
在黎一明去世之前,方咛每天的生活都很简单,在奢侈品店和美容院打转、上一些课,或者去参加太太圈的聚会,如果黎一明需要,则会陪着他去参加一些需要花瓶女伴的酒会。
精致、舒适,不需要再拼搏,当物质方面的条件已经到达极致,精神方面的满足自然成了可有可无。
没钱的人常感叹有钱人家的宠物虽然富贵,却没有自由,可如果这极致的富贵某天砸到他们头上的时候,他们未必还能义正言辞地叫嚣着自由两个字。
但现在方咛不能再这样了。
她不相信黎雅博。
回到栌城后的第三天,她破天荒地去了趟栌城大学。
她在栌大还有ba的课程没有学完,之前目的只是为了给学历镀一层好看但无用的金,并没有什么技术含量,但现在不同,有的课该上还是得去上一上。
车子停在经管教学楼门口,司机说:“太太,我在车里等您,有需要的话您随时电话叫我。”
“好。”
方咛下车,仰头看了眼这熟悉又陌生的教学楼。
栌城和澳城一样,降雨量较多,今天又是个阴天,天色灰蒙,地上还有些今早雨水留下的小水坑,方咛脚上的羊皮高跟娇贵,沾不得水,她稍稍避开水坑,走进教学楼。
上楼的时候,她意外看到了熟人。
是她本科时期的其中一个室友。
室友怀里抱着书,显然也看到了方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