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吉月越是假装得淡定自若,在裴倨眼里就越像是个包装完美的、甜美的礼物,他压抑着粗暴拆开礼物的欲望,也压抑快要失控的理智。
裴倨不知道自己的自制力还能坚持多久,而眼前天真的猎物还在傻乎乎地往他怀里撞。
在司吉月无聊地把裴倨的头发都扎成小辫子的时候,在她黏黏糊糊地把口水蹭在他脸上的时候,裴倨面上板着脸,但是下面指节修长的手却揉捏着司吉月柔韧的腰肢,有时候手重了她就哼哼唧唧地咬他。
司吉月是个小猴子一样烦人的孩子,她不知道自己的亲近对别人而言是多么大的诱惑,天真而无知地遵从本能,腻歪在裴倨旁边。
人好像天生就对欲来的命运有感知一样,越是感觉转变的来临,就越渴望向人诉说自己的爱意。
裴倨总是在逗得司吉月真的急眼的边缘把冒犯的那只手收回来,他凑在离司吉月耳边轻笑,蛊惑似的安抚她:“你不是也很喜欢吗,小月儿?”
司吉月看到他眼睛半敛着,面上曾经的神性荡然无存,眼神也不再那么清明,像是浸在强烈的情欲中。
司吉月失神片刻,描摹着他手背上微微浮起的青筋,没头没脑地往他嘴上亲了一口。
“啵!”
好大的一声,把裴倨都给亲笑了,他一边笑,一边按住司吉月的后颈,挺直的鼻梁在她肩上乱蹭。
等到司吉月的领口被他蹭得乱七八糟,裴倨就咬着她微微泛红的肩头,把想要乱动的司吉月禁锢在自己怀里。
她身上有着一股强装出来的老练,实际上眼神里还带着少女的稚嫩,还有那股少年人特有的骄傲和倔强,带着蓬勃的生命力向上生长,这一切对裴倨而言都太过迷人,让他舍不得挪开眼。
在外面,他们依旧是互不相熟的陌生人,只有躲在子世界里,司吉月才能在另一片朗朗晴天下,见到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面对逐渐清晰的世界的真相,还有不可避免的未来,裴倨很多时候觉得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实在太过渺小、无用,但是每当他看到司吉月的脸,裴倨总会一遍遍地意识到——世界上没有比爱更无望的东西了。
“爱也没用,没用也爱。”
走剧情
在等待第二场比赛开始的这段时间里,除了看比赛,司吉月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在秦明河岸边一棵赤杨树下坐着。
除了她还有同组的卫承兴四人,毕竟作为刚认识几天的人,想要真的合作得不出差错,就得不断磨合。
上一场比赛虽然赢了,但是并不算轻松,而且整场比赛打得乱七八糟,跟光明寺五人一对比,他们的配合简直惨不忍睹。
卫承兴虽然没有组长的名头,却自觉地担起了组长的责任,把一直试图逃避训练的霍玉宸也硬拉来参加练习。
司吉月没像之前一样抗拒,老老实实配合着卫承兴的训练计划,当她知道霍玉宸也是金系灵力时,司吉月很不解地询问:“我觉得你天赋已经很好了,为什么到现在都只是筑基期?”
霍玉宸玩味地笑笑,只漫不经心地敷衍道:“……不知道。”
桓叶让血鹰跑到冰冻的河面上玩耍,在冬季的薄冰下寻找小鱼。夕阳西下,但天色仍明,司吉月托着下巴跟桓叶坐在一起,忽然说:“桓叶,咱们跟光明寺他们打的那一场,那个土系修士很厉害,他那一招,你能试试吗?就是……石头咻咻咻——的那一个!”
桓叶认真回想了一下,点了点头,沉默地琢磨起来。
几天相处下来,桓叶现在说话已经不像之前那样生疏,但是仍旧不怎么爱说话,司吉月总觉得桓叶那双澄澈的眼睛好像能替她说出很多,她是个从未与自然相离的姑娘。
桓叶总是沉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眼神里有股没被世俗沾染过的野性,她似乎不断地从沉默、野兽的双眼、雀鹰的飞翔、河水缓慢流淌的婆态中,尽力去学习可能学到的东西,好似生命注定会教导她这些。
中央会场里仍然有灯笼和假光在发亮,每天十场的打斗把整个中央会场破坏得混乱不堪,每天都有专门的修士负责修缮,即使是在秦明河边,几人也能望见那里彻夜不息的光亮。
血鹰站在司吉月头顶咕咕叫,单安平每一次出拳都带着烈焰,远远看过去像个包裹在火焰里的人,不知名的昆虫在秦明河上方的暮色中翻飞。
司吉月原本安安静静地坐着,但是在霍玉宸第三次把控制的金器不小心磕到她头上的时候,司吉月实在忍不住了,她朝霍玉宸愤怒大喊:“你是故意的吧!?你这家伙肯定是故意的!”
霍玉宸露出一个不是很真诚的微笑,对她说:“抱歉抱歉~”
卫承兴一边拦在司吉月和卫承兴之间当和事佬,一边惆怅叹气,想要个性迥异的五个人和睦相处果然还是太难,更别说什么合作。
到目前为止,能配合起来的都只有司吉月和卫承兴。司吉月的剑很快,但是卫承兴却能完美配合上她的节奏,往往能在司吉月神出鬼没地出现之前,提前控制住对手。
彼此的配合能融洽到这种程度,连司吉月也颇感惊讶。
除了持续不断反复的练习,顾家的人又来找过司吉月一次,可能是怕她担心自己这边心怀不轨,顾家直接把他们一整个小组的费用都赞助下来。
于是司吉月拒绝了师兄的担心,打算跟白袍男子回去见见他们的家主。她很快就如愿见到了那天隔着看台和格斗场中的距离遥遥见过一面的顾风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