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的罚俸禄,重的丢小命。
因此,每次有了新人进来,石鹏都会先把容易出事的人剔出来,将风险降到最低。
另外,石鹏能在这里呆上三十年,除了老实本分,吃得苦,还有一点就是心思缜密。
送来的新人犯,要对名册。
石鹏在对名册的时候,发现这个尼姑虽然又聋又哑,却是唯一一个和主持同字辈的。
出家人也分尊卑。
寻常杂役,即便年纪再大,也不会和主持同字辈,这老尼姑能是“圆”字辈,就不会是寻常的杂役。
凭着这点认知,他直觉不能让圆觉有任何闪失,于是把她单独关了一间。
司徒陌循盯着石鹏,没说他这么做,是对还是不对,石鹏紧张地吞着口水,冷汗把后背的衣服打得透湿。
过了好一会儿,司徒陌循才道:“拿把扫帚来。”
“是。”石鹏转身,飞奔出去,拿了把扫帚回来,看着司徒陌循,不知道手里的扫帚该递过去,还是不该递。
无心抱着火笼儿过来,指指歪着头哼曲的圆觉:“扫帚给她。”
石鹏看向司徒陌循,见司徒陌循没有反对,才走上前,双手捧着把扫帚递向圆觉。
圆觉看见递到眼皮底下的扫帚,停下哼曲,从草铺上爬起来,抓过扫帚,闷头扫地。
司徒陌循和无心肩并肩地看着圆觉扫地。
圆觉似乎没有发现自己换了个地方扫地,也没发现现在打扫的地方并不是她平时打扫的禅房。
牢房不比禅房干净,圆觉扫得很仔细。
她扫了一会儿,停在原处,手中扫把在地上反复划动地捣鼓。
无心去看过妙悟的禅房,记得禅房里物件的摆放,看到这里,道:“这是床头。”
床头靠墙,床脚和墙壁之间有一条缝。
圆觉这是在清扫床脚的那条缝隙。
司徒陌循点头。
圆觉折腾了一会儿,继续移动。
偷偷朝这边看的尼姑们,看见圆觉扫地,年长了看了一眼,便转头回去继续念经,年轻的却频频偷看,似乎觉得甚是好笑。
而圆慧除了之前司徒陌循让拿扫帚来的时候,往这边看过一眼,便一直埋头默念经文,不再看这边。
圆觉这样的行为重复了几次,把她所在的牢房扫干净以后,站直身,走到了牢房一角,看着面前的墙壁,眼里露出迷茫。
她所站方向是通往墓穴的暗门位置。
无心慢慢走到圆觉身边,在圆觉肩膀上轻轻一拍:“在那边。”
圆觉迷惑转头。
无心手背到背后,掐了个诀。
圆觉眼里的迷茫一扫而空,像是看见了什么,欣喜地转了方向走向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