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颜臻不着痕迹地勾了勾唇角,“张太太,你敢肯定,他一无所有之后,你还会继续爱他吗?”
“……”张太太擦了擦眼泪,说:“这些都是次要的,小天师,请您帮我算一算,我要怎么做,才能让我的丈夫净身出户。”
张太太心里想着,只要能离开那个臭渣男,再卷走他的财产,让他一无所有,就不信那个渣男不跑来跪地忏悔,哭着向她求饶。
颜臻自然知道张太太的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不过她也能理解,人与人之间原本就是相互的,对婚姻不忠的人,自然也是得不到别人的钟情。
颜臻微微闭眸掐指一算,睁眼时面色陡然惨白,她望向包厢大门,以往淡定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慌乱。
张太太被她此刻的神情给吓住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男男女女此起彼伏的尖叫声。
张太太被吓了一跳,正欲去掀帘子一看究竟,就被颜臻一把拉住了手腕儿。
颜臻微微调整心绪,说:“张太太,你不用离婚了,丈夫英年早逝,未立遗嘱,你享有三分之二的遗产继承权,早点儿找个律师去办手续吧!”
一听这话,张太太倍感吃惊:“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她有些生气,一把甩开颜臻的手,忍着怒火说:“你这小天师怎么张口闭口就诅咒人呢?我丈夫活得好好的,早上还给我煮我喜欢的吃的混沌来着,我是想和他离婚,可我从来没想过要他死,啊……啊啊啊……”
张太太话还没说完,包厢的门帘突然被人撞开。
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跌跌撞撞地走进来,胸口插着把水果刀,鲜血汩汩地往外流,将上衣染透。
张太太起初还想躲来着,可一看受害者竟是自己的丈夫,她顿时惊慌失措,几乎是本能反应的扑上去,一把将其抱住。
她浑身都在抖:“老公,老公你这是怎么了啊?谁干的啊这是?为什么要对你下这么重的毒手啊?”
张太太平时连鸡都没杀过,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血?
她登时就感觉头昏眼花,被颜臻扶住,才堪堪没有昏过去。
她浑身抖如筛糠,不知道该怎么办。
然而紧接着门帘外再次传来脚步声,好像是一个女人,不等那女人撞开帘子,就已经倒在了门口,在灯光的照射下,门帘上映出一道男人狠狠挥刀的身影。
哭昏了的张太太却浑然不顾那些,只一个劲儿地抱着自己的丈夫,叫他不要死。
“对不起,张蕊……”
男子气若游丝,有点儿喘不过气:“若有来生,希望你不会,不会遇到……我……”
话还没说完,男子便在张太太的怀里断了气。
相伴了二十年,哪怕是一条狗,都会滋生出浓烈的情感来,何况是一个懂得嘘寒问暖,对她关怀备至的人?
“不,不,老公,你醒醒!”
想起丈夫这些年对自己的好,张太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转头望着颜臻,跪着用膝盖一步步挪到颜臻的脚下,狠狠一个头磕在了地板上:“小天师,求你救救他,救救我老公……”
颜臻观察着男子身上的伤势,发现明显伤口总共三处,却刀刀致命,对方显然是不想留他性命的。
“张太太节哀,一切都是命数。”
颜臻闭了闭眼,叹气道:“你老公喜欢上了有夫之妇,为了掩人耳目,你老公在建安小区买了两套房,楼上那套赠予了小三,而你老公住楼下,那些他告诉你去加班,去出差的日子,其实就是去建安小区,跟小三厮守。
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他们两人过着像夫妻一样的生活。
后来那小三的丈夫发现后,你老公和小三也不遮掩了,索性直接找那男人谈离婚,小三的丈夫开口要一千万的离婚补偿,你老公不愿意给,于是男人便挥刀砍人,而那小三,此刻就死在门帘之外。”
“你是说?那个该死的女人,就死在门帘外?”
张蕊想起那个该死的女人,无数次地勾引自己的丈夫,她顿时心中怒火滔天,掀了帘子出去。
偌大的咖啡厅内,客人和服务员们早已吓跑,只留下几位胆子大点儿的人,远远地看着这边,却也无人敢过来。
“你这个贱女人!”
张蕊一眼就看见那个躺在地板上,奄奄一息的女人。
她气势汹汹地冲过去,高高扬起手,在看见女人长相的瞬间,她猛然呆住:“是你,怎么会是你?”
“对不起,小蕊,早该让你知道的……”
女人躺在地上无法动弹,感受着自己的生命逐渐流失,眼泪却不断地从眼眶里滚出来:
“我其实,是磊哥的初恋,他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我,他对你好,是出于男人对婚姻的责任,他来找我,是出于对自己感情的忠诚,是我们都不想自欺欺人,所以磊哥他没有错,你也没错,他除了爱没给你,什么都给你了……”
一切都是假的
“我呸!”
张蕊气得一口唾沫吐在女人的脸上,横眉冷目指着女人开骂:
“陈秀云,你当初说你缺钱,到处都找不到工作,我好心好意介绍你去我老公的公司上班,让你走了捷径,拿到了无数元老都得不到的高额薪资,你竟是这么回报我?”
若不是看着对方奄奄一息快死了,怕背上人命官司,张蕊真想冲过去踹她两脚。
想起自己以往的热心肠,张蕊就后悔得捶胸顿足。
其实张蕊和陈秀云之前并不熟悉。
她们起初只是同一个健身馆的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