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烛吞了吞口水,听见身旁的青年语气恹恹道:“几天前,你收了他几枚银币,他给了你一封信。”
那人善解人意道:“雨大,我再问一遍,你们最后一次见面,在哪儿?”
某个不认识付涼的年轻小警员,正巧石化在唐烛的石像旁。
那人僵硬地拿胳膊肘杵了杵他,压低声音问:“哥们儿,他、他怎么了?”
唐烛万分理解,艰难道:“没什么,就是困了。”
说罢,跟着心甘情愿指路的船员,往前走了。
“三、三天前,就在下甲板仓库里,他拦住我,问我是不是像船上说的,我们即将停靠在星洲港。我说是,他就给了我点儿银币,让我帮他一个忙。
他说……他说要我帮忙送信,送到星洲红山街120号,我来过星洲几次,知道那里住的人是谁。那可是英格兰的贵族……我不是不想帮忙,可、可红山街根本不是我这种人能进去的……”
船员战战兢兢停在通往主楼紧锁的大门前道:“我本想着下了船就扔掉,那时候整好遇到了一个女人……我就把信给她了……”
“那个女人向你打听的,为什么没有如实回答?”付涼倚靠在大门旁,问道。
船员回答:“因为……那个叫罗伊的人,已经死了,我怕……我怕……”
“你怕她登上船?”青年逼问。
“是,我怕她上船!那个叫罗伊的,是偷偷上船的,但…但他是自愿的,死在船上不是我们的错啊……”
唐烛听出了破绽,不禁问:“你说最后一次见他,他把信给了你,之后你们从未见面,那你怎么确定他死了?”
船员哆哆嗦嗦,最终说了句稀奇古怪的话:“因为……声音……声音越来越少,越来越小了……”
而这句话,却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宝藏
“是托尔,女王号的大副托尔,他说过。”唐烛抓了抓付涼冰冷的雨衣。
那时大副跪在下甲板仓库,也说过这句话。
付涼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口中念了一个词,在雨中舒了口气。再抬头时,他命令所有人:“你们,带上他,还有地上那个,全部下船。”
唐烛并没能破解其中的缘由,但至少这几天内,他没见过付涼流露出这种神情。
“不,我不走。”他这一走,这两天的努力白费。
他不能全程毫无用处地跟着付涼,然后在这种时候走掉。
唐烛转脸向其他人:“你们下船。”
警员们起初登船时,也是接到警长亨特的命令,只说全权听从卡文迪许先生的意思。现在这情况,有眼都能看出里面危险重重……
“我们就在登船梯下等候,以便您有任何需要。”一个警员率先表态,随后领着所有人,抄起地上的大胡子男人离开了甲板。
付涼从木制地板上拔出了那把军刀,手伸入自己的雨衣拿出来一块方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