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见有人道:“先把雨衣扣子解开,在里面。”
怎么像个小孩儿。
他实在是被他现在的模样气笑了,不禁念叨起来:“你应该趁着手湿自己解开。”
“蒸汽机使用后,雨水就不干净了。”付涼似乎完全不理解他为什么笑,这反而让唐烛觉得有些得意。
脱下雨衣,将它递给后头的女佣。
唐烛心想这还不干净,搁着他们满大街跑汽车的时候你怎么过,口中还不忘继续念叨:“哦,那如果没碰巧遇见我,你就这么呆着啊?还不如一进门就让她们解开。”
“没遇见你就先去洗个手再开门。”对方平淡地回复。
“什么叫没遇见我……有什么不一样?”怎么听得好像他们很熟似的。
怎料付涼倏然底下头,整个人贴的近了。沉着如潭的眼瞥了他一下,像是确认什么,接着再次靠近些许。
这回几乎就要将下巴靠上他的颈窝。
“因为你刚洗了澡,味道很好。”
嗓音擦过耳际,带着温热的鼻息。
“……”唐烛怔住了。
两秒后才拎着钥匙后退了一步。
“我、我帮你开门,你快去换衣服吧。”他很想将手里的灯摔了,因为他能感觉到,有团野火此刻正烧在自己面颊上。
他就是个不懂人情世故做事毫无征兆的高智商傻子……
唐烛咬着牙内心默念三遍自己曾经写下的书评,以最快速度开门,放灯。
最后干干巴巴朝对方告别:“我、我走了,晚安。”
准备逃离那间屋子前一刻,却听见声令他彻夜无眠的回复。
“嗯,宴会上见。”
唐烛怔了怔,后知后觉地看向桌面上的灯——
鎏金灯座下,压着张与自己口袋中信封里,一模一样的硬卡纸。
不,准确说,是邀请函。
女王号慈善宴的邀请函。
宝藏
次日清晨,佣人们照例起了个大早,准备早餐,抖开地毯,擦亮家具与地板。
而他们的少爷,已经睁着酸涩的眼,麻木地“督工”一小时有余。
管家小姐拎着从壁炉旁热过的熨斗,打理着那套崭新的西装与大衣,甚至连衣襟的胸针与袖扣都搭配出好几种方案。
边比划边摇头道:“嘶,等见到警长亨特,他又要向您吹嘘了。”
“嗯”听见了熟悉的名字,他不由地抬起头。
“早报登了,昨天傍晚,他到码头旁的商街闲转,说是偶然察觉暗巷内的下水道不太对劲。一看竟是条劫匪悄悄开凿的通道,被发现时,距银行只差不到5码。
我总觉得他没有那么聪明,明明先前都仰仗着…但……哎,这次可能是运气好”
唐烛虽然无语但不免有些羡慕:“……”
那可不是一般好。
“好啦!”管家小姐最后选定了一颗暗红色宝石,袖扣则是最简单的金色。装饰完毕后又在衣襟内撒了几滴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