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付涼淡淡回应,也没问他这个“形迹可疑”的室友为什么大晚上造访。甚至自顾自往里走去了。
留他杵门旁试探:“……可以进去吗?我有东西给你。”
对方答应得还算爽快:“嗯。”
果然,付凉这几天真的挺好说话。唐烛心想。
研究室其实是书房,墙体两面皆是高至房顶的实木书架,内里塞满了大小颜色各一的书籍,就连一旁的木梯上也摞着满满当当。
书桌与地毯上,杂七杂八散落着绘满文字或数字的草稿纸。
唐烛小心翼翼避开它们,好不容易才到了书桌前。
落地窗帘依旧收拢在两边,窗外月色皎洁,正落在桌旁那把高背椅上。
付涼靠在桌旁,从一堆草稿纸上捏起一只玻璃杯,喝了口,而后静静看着唐烛。
他被看得一激灵,从口袋中拿出那封信:“这个给你,你一定放好。”
对方应该已经喝了不少,冷白的皮肤透着微红的色泽。接过信封后,依旧那么看着他,没带什么表情。
唐烛吞了吞口水,原想就这么告辞,又多说了句:“又睡不着吗?”
当时自他看小说时还吐槽过付涼的“男主病”。可看他这么没日没夜工作,作息混乱还比别人多考虑那么多事,又忽然理解了。
付涼先是摇了摇头,又垂眼瞥了下手中的信封道:“没有。”
不知是不是听错了,唐烛在这简短的回答中察觉到对方的笑意。
“哦、那个……付涼,那些信是还未处理吗?”他注意到瓦斯灯下随意摆放着些信封与信纸。
青年的脸被阴影遮了半边,“嗯。”
“今晚必须装好交给邮差?”他又问。
“嗯。”
唐烛虽然忐忑,还是自告奋勇:“我来帮你?嗯……这是一些俱乐部的回信吗?如果没有隐私的事,我可以拿回房间弄。”
付涼将那封信随手放进晨衣口袋,默默又盯了他一会儿后,接着探身从书桌上拾起那几张信纸与一些崭新的信封,递了过来。
唐烛觉得这一切太过于简单,他完全没料到付涼会让他参与自己的日常工作。以至于他接过来时,还频繁地去看信封最底下的落款。
上面确实写着“艾伯特卡文迪许”。
“我会做好的!”果然,他还是最喜欢侦探助手这份工作。而且他必须证明自己与那位英格兰场的护卫相比较,更合适做助手。
付涼抿了抿唇,放下酒杯,又从桌上拿了什么:“嗯。”
唐烛将那小小的东西也接了过来。
是一枚戒指,很熟悉,像在哪里见过。
“明早交给布莱恩。”付涼嘱咐道。
他狠狠点头,开开心心道:“那你把蜡烛和灯都熄灭再睡,我回去了。”
青年没回应,目送他蹑手蹑脚离开。
室内再次安静下来,月光下,青年坐在酒红色高背椅上,瞌上双眼。
书房侧面,通往卧室的门被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