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全是。”
维纳笑嘻嘻道:“还有一丝欣慰,很多不解,外加……嗯,一点点欣赏。”
“嗯。”付涼微微皱起眉,“但不全是。”
这引起了他那叔叔的好奇心,乐颠颠问:“那还有什么?”
付涼思索了片刻,脱口而出:“我不清楚。”
维纳呆滞了几秒:“……”
而后,他盯着青年骨节分明的手指仍在将捻熄了的可怜雪茄往桌面上杵,未雨绸缪般道:“虽然唐烛的做法比较特殊,但这一切,你可能没什么经验,我是说在处朋友这方面。艾伯特,我觉得我应该给你一些建议。如果你断定那位唐先生是真心的话,是可以试试看的。”
付涼高抬贵手,放过雪茄:“你指什么?”
维纳被迎面而来的目光盯地心尖一颤:“我是指……你的第一个朋友。啊,不不,我没有暗示唐烛可能会成为你的朋友的意思,这种边界由你自己来划分。我知道你只是对他好奇,并不是觉得他有做你朋友的……嗯,天赋。”
“朋友。”付涼重复这个词:“你对你的朋友,是什么感觉?”
金发男人闻言欣喜至极,上帝知道,他作为艾伯特的长辈,有多么渴望被“请教”一些在晚辈看来力所不能及的问题。
他在脑中掠过的人名与爵位中精挑细选,最后只留有了了几个人,还有一只狗。
维纳自然不想透露,只拿了最合适与普通人做比较的人出来。那个幸运的人正是大卫,毕竟他们在军队时就认识,这与其他人都不同。
“感觉…就是,也没什么特殊的,主要是信任感?也不能说是完全信任,只是…比如某些事你不会选择告诉旁人,而是他。如果,他背叛了你,我是说你脑中预想到这件事时,除了愤怒以外,还会有一点点伤心。”
付涼这句话重新过了一遍,做出判断:“我觉得…我们或许不是。”
他觉得如果唐烛背叛了自己,自己应该不会感到愤怒或者伤心。
换句话说,“所谓背叛,本质上只是他人行为的选择。只要合乎逻辑,就没有真正的背叛可言。”
“这…虽然…但是……”是,他忘却了就算身边的人筹划所谓的背叛行动,十有八九会在刚有苗头时就被这人看穿。
所以意料之中的、毫无杀伤力的“背叛”,究竟算不算背叛。
维纳只觉得陷入了哲学难题,唯一确定的就是,自己白形容了一大段。
“……”
他沉默了一会儿,撂下句:“好吧。你忽然这么问,我以为唐烛终于成为你的朋友了。”
看来是他想多了。
是啊,他这侄子怎么会喜欢与旁人扯上关系呢?如自己这般“毫无办法”的血缘关系,他甚至都不愿理会,这个发展也在情理之——
“他现在是我的助手。”
徒然,青年于身旁面不改色宣布。
维纳反应了几秒,只觉得脑中有什么轰鸣而过:“……”
很久之后,他重复道:“你的助手?”
付涼点了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