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他终于学乖了,停留在门口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直到赫尧叫他。
“你会认字?”
“回首领,会一点。”
“这是什么字?”
“我不知道,我在梦中学的。”
听见这个回复,赫尧眯起了眼,眸光意味不明。
温泽熙感觉到头顶带着冷意的探究目光,下意识绷紧了皮肉,对赫尧的恨意此时在面对本尊时全变成了惧意。
他双目低垂,用一副老实巴交的乖顺模样重复了一遍。
“真的是在梦中学的,我从小到大没离开过灰狼部落,这次是第一次出远门,灰狼部落根本没有人会识字,这些真的是我在梦中学的。”
赫尧听后神色没有丝毫变化,让人根本捉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
他淡淡地继续问:“什么梦?”
“我看不清,是一团灰蒙蒙的雾,对方说他是兽神,问我想不想学字,我那时候没想那么多,就说想,他就教我了。”
“……”赫尧沉默了许久,视线逡巡在那一张兽皮纸上。
上面的符文工整而带着一种神秘的美,是他从没见过的文字。
他伸手朝温泽熙勾了勾手指:“过来,你写给我看,要是敢骗我,我就把你的舌头拔下来。”
温泽熙一听他说“过来”两个字就神经反射地颤抖了一下。
屏住呼吸向前走了两步,他有些迟疑开口:“首领,这里没有木棍也没有木炭,我用什么写?”
赫尧听后唇角倏尔勾出一抹笑意,他直接将石桌上的骨刀丢给了温泽熙。
“你说呢。”
温泽熙看着骨刀抿了抿唇,明白了对方是想让他割手指用血来做笔墨。
虽然明知道是戏耍和侮辱,但他没有选择。
他咽了咽口水,俯身捡起骨刀。
其实温泽熙是个很耐疼的人,上辈子他隔三差五就要做各种体检,有些甚至就是折磨。
小的时候,他不明白为什么治病反而会更痛苦,医院不是应该让他不疼吗?
久而久之,他习惯了。
但耐疼不等于不疼。
殷红的血液在兽皮纸上写下了几个字,赫尧对比了两下,没再说话,只是挥手让他出去。
温泽熙握着还在滴血的手指,应了一声离开了帐篷。
一出来,虽然空气依旧闷热,但温泽熙却觉得舒了一口气,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在沧渊等几名兽人的视线下快速走了。
……
温泽熙离开后,首领帐篷内走进几人,分别是差点命悬一线的狩猎队领头伏勇,以及万兽部落的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