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穆琰吃瘪的神色,唐可瑗就忍不住偷乐。
毕竟在大雍没几个女子敢安排他做事,而且还是她的后事。
有趣,实在有趣。
如今危机已过,穆琰暂时不会把她扔去别院,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她的命运却变成一片空白。
不过这也是件好事,她已经脱离剧情,未来命运她可以自己把握。
唐可瑗翻身下床,随手披了件衣服坐在桌前构思逃跑计划书。
要想跑路先致富,必须有自己的小金库。
炮灰原主娘亲死的早,爹不疼,后娘不爱,性格张扬,这些年能活下来全靠亲大哥和皇后姑母撑腰。
地契铺面一概没有,全身上下属于她的只有一腔热血。
思索一夜,唐可瑗心中形成一个初步计划,她打算与白羽莲商量一下是否可行,顺便检查一下她身体状况。
马车停在门口,唐可瑗心中有事,恍惚中登上马车,当她掀开车帘看见穆琰那一刹那才惊觉这辆车是祁王专属座驾。
“王爷,”唐可瑗福身:“是臣妾唐突了,臣妾这就离开。”
“无妨,”穆琰示意她坐下:“本王正巧要去白府。”
“臣妾谢过王爷。”唐可瑗表面笑嘻嘻,内心想骂人,谁想和你共乘一车,当真是冤家路窄。
车辆前行,一股热流从唐可瑗小腹直流而下。
为什么会那么疼,如同小刀在一点一点割她的肉。
唐可瑗强忍着痛苦,额角渗出细密汗珠,意识开始变模糊。
穆琰声音从头顶传来:“你怎么了?”
“王爷,臣妾……”唐可瑗双手握拳抵在小腹试图缓解疼痛,钻心之疼并未减少反而越激烈,最终没入无尽黑暗。
房内,穆琰沉着脸,阳春白雪跪在床前战战兢兢。
“王妃以前也这么疼吗?”
阳春答道:“是,府医说王妃体寒,所以每次葵水都会格外疼痛难忍,但是疼到昏倒这还是第一次。”
白雪小心翼翼补充:“许是春花宴,王妃在水中受了凉。”
穆琰想起昨日唐可瑗泡在水中,用簪抵抗众人靠近,那倔强而又凌厉的模样,心底莫名有些触动。
究竟是什么感觉,他说不清。
连太医将银针一一收回,起身行礼汇报:“王爷,王妃不是普通体寒,而是中毒。”
“中毒?”穆琰惊讶:“何时中的毒?”
连太医严肃道:“据微臣猜测,应是王妃生母在怀她时就已经中毒,所以王妃在出生后体内也有毒素。”
“是何毒?”
“此毒名叫慢修罗,是一种慢性毒药,女子每次来葵水时作,期间痛苦无比,长此以往中毒者性格也会越来越暴戾,直到毒身亡。”
“可有解药?”
“此毒无解,唯有长期药浴或可逼出毒素,只是……”连太医面露难色。
穆琰看他:“但说无妨。”
连太医吐口浊气,恭敬禀告:“只是王妃今后怕是无法受孕。”
——
听完白雪汇报,唐可瑗清晰感觉到这书就是想玩死她。
在浓厚的封建礼教背景之下,传宗接代是遵行孝道的头等大事,上至皇室下到布衣,没有哪个男子会心甘情愿让一个无法生育的石女做他们正妻。
穆琰,大雍最尊贵的亲王,万千少女思慕的对象。
如果此事传扬出去,无疑是打他的脸,让他成为大雍的笑柄。